起那樣重的壓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木盒子從手裡脫落,滾落在身旁。
“可是,到底怎樣才能阻止,我真的不想親眼目睹別人離開了。”淚水滴落在柔軟的草地上。
“不是沒有嘗試過,可我……”
今日的種種飛速在她腦海裡掠過,小鈴鐺的絕望,他父親面對死亡的驚恐,無盡的哭聲……
“我如今連小鈴鐺的爹都救不了。”淚珠大滴大滴地往下落,伴隨著若隱若現的啜泣。
“放在當年,我又怎麼能救我阿孃!”她從未覺得這樣無力過。
興許只來源於她曾經一段類似的遭遇。他忽然想起今朝衙門的阿龍說的,都無人教導她,做醫倌豈非天方夜譚。
她深吸一口氣,話到了嘴邊再也湊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教教我,求你,我也想做一個醫者。不求懸壺濟萬世,我只是……再也不願見到熟悉的人離開了。所以,拜託您,請教我真正的醫術。”
冰冷的風把枝頭為數不多的樹葉全部吹落,趁著太陽霞光落盡的最後一刻,她說出了這段話。
慎平看著地上潰不成軍的少女,心中五味雜陳。他靜靜的站在原處,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話:
“我不會啊。什麼醫術,一個愛說胡話的採藥老頭說的瘋話,你也肯信。”
明明像是玩笑話,從他的嘴裡卻全無半分開玩笑的勁頭。
虞小枝顫抖著雙臂,堪堪望進老人清明的眼眸,“你才不是什麼瘋老頭,沉息香是一人所創,甚至為免世人盲目,特意刪去所有炮製細節,除過創造的人,怎可能會有第二個人能做出來?”
她舒緩了一口氣,“你只是稍加一聞便能分辨出我做的安神靜氣露,甚至光憑我的動作就可判斷配置正確與否。”
她斂了斂神色,“你又怎知我分辨不出你桌上成堆的稀罕草藥,都是些何等罕見珍惜之種?那可是尋常醫堂都見不到的!”
慎平聽後詫異地望著地上的少女,眉眼中的驚豔卻也只是過眼煙雲,一掠而去。“你何時仔細探查過了?臭丫頭,沒事亂翻人家東西。
“我沒有,那些只是看一眼就能看出來了啊。”她反駁道。
他眼底的驚訝更深,“那又如何。你光會分辨,卻無法診斷。”
她認同。
老人走到斷崖旁,盤腿坐在枯草上,望著原處橘黃的夕陽,背對著她靜靜開口:“正如你猜測那樣,我以前也曾是醫倌。當然,至於我如何來到這,你尚且不必知曉。”
虞小枝站起身子,以便更好地聽清他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