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雪塵碎葉盡高揚上空,人群中有功力稍弱者,登時被逼得腳步踉蹌。章節道人、葉蘅、劉振麾等人在堂上睹見,都不自禁的向前探出身軀,目光灼灼,直盯著邢人萬的面目。
何其駭人的實力!這少年究竟得到了什麼奇遇,在十餘歲年紀便有這等修為?!這一手功夫顯露出來,已經遠超堂下無數前輩!
一波一波的壓力如同大潮汐洄,每隔一息便向外圈擴去。“伏!伏!”的悶聲如同有一頭巨禽在上方不住地扇翅,這時人群中的功力差距便顯現出來了,立在當地紋絲不動的,多是些門派首領耋宿,而跟從在他們身邊的許多弟子,因功力不逮,或是斜轉身子側對,以避開迎風正面,或是乾脆縮到長輩身後,藉以抵消壓力。那些功力弱而又沒有長輩護持的,就只能面色蒼白一步步的向門外退卻。
胡炭和秦蘇站在人群中央,同時感受到了罡風的壓迫。前面雖然擋著不少人,可是在邢人萬的勁氣劇壓之下,人牆越來越薄,只不過片刻功夫,擋在前面的數十人都分向了兩邊,原地釘著的寥寥幾人,已經不能阻擋壓力,風勢無遮無攔直迫姑侄二人*無*錯*小說 M。qulEDu。cOM。
秦蘇功力未復,腳力原本就不如以前沉實,當風之後,感覺到那少年的勁氣直如一堵堵厚牆接連壓來。呼吸難繼,實在抵禦不得。也踉蹌退了兩步,不由得心中驚駭。她到今日方才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的真正含義。玉女峰上十餘年的苦功。在這陌生的少年面前卻如此不堪一提,這叫她有些無所適從。
眼見著身前身後人躲避的躲避,退步的退步,胡炭不由得眉毛一豎,兩隻烏黑的眸子亮起神采,盯著邢人萬,運足氣息釘穩原地,竟然絲毫不肯後退,也不肯側身。頂著壓力站了片刻。反而向前跨進了一大步,然後,又跨進一大步,幾乎與前面的劉宗膺並身而立。
“炭兒,你幹什麼?”秦蘇詫異的叫道,眼見著胡炭兩肩不住搖晃,身子如駭濤中一葉小舟,顯見跨進這兩步距離,他所受的壓力又比先前沉重許多。可是這小童卻說什麼也不肯退步,雙足扎穩原地,木樁子一般站著。
“炭兒怎麼了?幹什麼這麼拼命?”秦蘇狐疑的想。
“道長看好了!”邢人萬說道,聲音平和。但在如狂潮呼嘯的密集的雜響聲中卻清清楚楚的傳進每一個人的耳中。雪白的光道一圈圈輪轉,將堂上數百盞燈火壓得全無顏色,邢人萬低喝一聲。掌中的光團陡然又盛,然後猛然向外一膨。明光暴漲,嗡然巨響中。一頭碩大的青龍從光團裡飛躥出來,射電般飛上天宇,在極高遠處折身,而後,標槍一般又急射下來,望著地面筆直穿刺。看見如此巨大的一條青龍披著銳風從高空衝擊而來,鱗甲間帶出絲絲白光,隆隆的破空聲如暴雨之慾來,劇烈而沉悶,許多弟子聽見這佈滿天空的巨響,都驚得面無人色,忙不迭的要向街外避讓。然而青龍在逼近地面十餘丈時,卻突然收了衝勢,橫向斜轉頭頸,繞了開去,這一股五嶽臨頂般的壓力瞬間消失,群豪緊張的心情都為之一鬆,忍不住都暗吐了一口氣,想:“當真好險!”
當著蜀山派之面,眾人原也知道,邢人萬不會真的下手傷害他們。可是這樣一頭龐然大物衝頂而下,威勢如此駭人,由不得他們不心生懼怕。便是那些成名的前輩,雖然面上不動聲色,可是心裡面卻著實惴惴,這一條巨木般的靈獸從百丈高空急落而下,若然真的落地,趙家莊定然瞬間夷為平地,而且震盪所及範圍仍延及二百丈外,群雄身手雖好,但要在千鈞一髮之際躍出百丈保全自身,卻也無法辦到。
胡炭仰起臉,看那條在上空懸浮游動的虛光靈物,這與他以前所見的青龍頭角彷彿,可是身形可要巨大多了,靈龍鎮煞釘憑主人靈氣而化物,邢人萬竭一身修為所化出的青龍,可比受傷的秦蘇所激出的粗壯得太多,修身魁偉,粗如巨木,翻轉著十丈的身軀遊動在牆瓦之上,鱗爪牙須,無一不備。
這條青龍,並不比祝文傑的赤龍稍遜半分。雖然一為虛形,一為實物,然而輪及懾人之威勢,二者互不相輸,儘可以分庭抗禮。
“很好,果然很霸道。”凌飛點點頭說道,“怪不得青龍門不過立派三年,就闖出這麼響亮的名聲,有你這樣的少年高手在,天下門派,可堪比肩者已經寥寥可數。”
“只可惜,只可惜……”他惋惜的盯了邢人萬一眼,眼神已不若先前的銳利。“懷持一器之利,向獸鬼則民泰,向人眾則群危,寶劍功法本無善惡分別,所異處只在修習者之心,取意向善則舉國有幸,如果選擇為惡,那就是萬民之災。”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