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美貌女子!
如此絕色當前,賀江洲的三魂七魄哪還能安生住著?早就飛到了不知哪重天之外去了,色心一熾,登徒子的本相登時又恢復過來,他一邊行走,一邊笑道:“想不到玉女峰竟然如此人才眾多。嗯!玉女峰,玉女峰,名字取得真好,像胡姑娘這樣的人物,若當不得玉女之名,天下還有誰能當得?能見著姑娘,實是小生前世修來的福氣。”
“他在哪裡?離這還有多遠?”秦蘇問。
賀江洲登時啞口無言。看來秦蘇壓根就沒聽見他的讚歎。對花問情,花尚能解語,可這如同天仙般的美人兒眼裡竟全然沒有他,把他的話全當做耳旁風了,想想確實讓人沮喪。
不過這也怪不得她,現在人家心急如焚,哪有心思來聽自己的讚美,那不成了空心花瓶麼?賀江洲想了一想又釋然了。心中更覺秦蘇的重情難得。他又素知“好花常生懸崖角,好果只掛高梢頭。”的道理,愈是要經歷磨難和挫折的,愈是真正的珍物。
當下並不氣惱,只是笑笑,道:“等會你就知道了,何必現在著急問我?”
“我擔心他。”秦蘇說道,直直瞪向前方。
“我找了他好久,可是一直沒有他的訊息。”說著說著,秦蘇又哽咽了,咬著嘴唇,面頰上兩道水痕淌下。“我只害怕他被壞人捉走,折磨他,傷害他。這十多天來我沒一刻不記掛著他,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她搖了搖頭,將淚水搖落。
賀江洲住了步,滿心憐惜的看著她,一腔雜念全拋到身後去了。
這女子如此重情重義,當真難得。對侄兒尚能如此記掛關心,那麼,日後呢?對她的夫君和兒子豈不更是……他心中一蕩,不敢再想下去了,硬生生把想法從腦中除去。這個念頭實在太過褻瀆秦蘇,想想都覺得罪惡。這女子如此冰清玉潔,正當好好珍惜愛護,萬不能和過往那些庸脂俗粉相提並論了。
見秦蘇揹著胡不為,兩手不得便,他真想上前給她擦淚。若是以前,他也早就這麼作了,給女子獻殷勤的機會,賀公子一向善於察覺利用的。可是在秦蘇面前,不知怎麼他竟有些畏縮,不敢造次,老老實實等秦蘇情緒平復了,才走在前邊引路。
這般沉默走了片刻,已經看見江寧府的城門。
賀江洲收起了浪蕩態度,看著胡不為問秦蘇:“胡大哥是生了重病麼?需不需要找個郎中?若是需要,我可以找個最好的過來……”他聽胡炭哭喊時叫姑姑和爹,只道二人是親兄妹了。
秦蘇搖頭,低聲道:“多謝你了,不過不用。你只要把炭兒的下落告訴我,我就感激不盡了。其他的事,不用勞煩你。”
賀江洲點點頭,領著秦蘇一路前行,在路人驚訝的注目中向家中走去。
銅爐正傳 正傳 第十二章 休養(上)
“崑崙山上一窩草,七十二年長不老,吾奉命取莊天地,諸師邪法搬解了。一二三四五,金木水火土……山上有老虎,老虎愛咬人,餵它大紅薯……”
胡炭蹲在一株石榴樹下,拿著石片在地面胡亂劃圖形。口中咿咿呀呀,一會兒是法術咒語,一會兒是童謠歌訣,夾纏在一起,全不成完句。
賀老頭兒剛剛教完徒弟,從長廊處經過,聽見胡炭的自言自語中居然還夾有《魯班書》中的真訣咒法,不由得大感驚奇。立定在廊柱邊上再走不動了,也不上前去打擾他,任他自己嘟嘟囔囔下去。
胡炭毫不知情,含著一泡口水自說自話。他在地面上畫了個雞不象雞,狗不象狗的動物,忽然拍手道:“馬兒顛,馬兒跑,跑到喜哥兒****頭,站住了,踩一腳,踩成烏眼雞,踩成斷尾猴,踩得喜哥兒哇哇叫,從此不敢再胡鬧。”這是他在旁泉村跟眾小童學來的歌謠,互相取笑打鬧的。
老頭兒聽他唱的天真,忍不住面上露出微笑。
胡炭反反覆覆的,把馬兒跑的歌訣唸了幾遍,把‘喜哥兒’換成‘小三子’再到‘鐵豆兒’‘小黑魚’旁泉村的一干玩伴都讓他取笑完了。末了,拿起石片,在那只是馬而不象馬的動物後腿處劃拉幾下,意是打斷了馬[無''錯]小說 M。quLEDu。cOm腿,又唱:“腿斷了,腿跛了,爬不了樹,下不了河,嗚嗚嗚嗚,小猴兒哭了。”
“喜哥兒是小猴子!”胡炭放大聲音叫道,一邊拍掌。一邊發出笑聲。
原來他在假想跟以前那些玩伴們玩耍呢。庭院中寂寞,他小小孩兒沒人陪著玩。只能回憶以前的片斷來自娛。這般自己熱鬧了一陣,胡炭又沉靜下來了。片刻。賀老爺子聽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