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就會用雷霆手段對付我們,大夥兒小心點,撐過去就好了。”
第一波攻擊卻不是那些洶湧欲撲的蟲豸。
混在蟲使中還有幾人是五行術師,聽見謝護法指令,便紛紛起咒,數十餘道亂雷自半空劈下,一道比一道迅疾,落在陣法頂罩上,將激****繞的氣罩砸得隆隆震響。陣中五人都繃緊了心絃,看到頂上浮光盪漾,那層稀薄的幻景變得如同許多石塊攪亂倒影的湖面,散了又聚,聚了又散,似乎下一刻就要崩解開來,可卻又很恢復原狀。一直留意著陣文的胡炭瞧見地皮上幽光閃動,兩長排扭扭曲曲的符字只微微凸出地面又隱沒下去,顯然這聲勢浩大的試探性雷擊並未對陣局造成威脅,不由得微微鬆了口氣。
“喳喳喳喳!”十餘隻火鳥聯成一串直線,從正面速衝擊而來,微暗之中,這熾烈的光線直如剛出熔爐的鐵液般刺目,“嘭嘭!”的兩聲悶響,明光大放,火星四濺開來,突出地面防禦的一方土牆被爆發的烈焰卷沒,燒結成一團黑色的晶釉,那群火鳥卻也全部消散掉。黑暗之中,無論陣內陣外的人都沒看清土牆崩裂時凸現出來的魚形土塊。
“喳喳喳!”又是一串火鳥衝擊,比起第一撥體型小,亮度卻高,“嘭!”第二塊躥出地面的土牆被鑿蝕出了拳頭大的一個孔洞,從中斷裂,剩餘的兩隻鳥兒撞上了氣罩。“喳喳喳!”第三串,第四串……在兩個控火術師的合力攻擊下,次第升起的土牆漸漸應付不及,撞擊在氣壁上的火團越來越多。
埋在秦蘇腳邊的一張符咒‘啪!’的炸成碎片。
“不好!符元這麼就防不住了!”胡炭吃了一驚,眼見正面方向又同時撲出了三道流光,四十多隻火鳥連翅穿空而來,剛要提醒坎察防禦,地面卻‘咚’的大震,顛得他立足不穩,對方控土師發動了震地術,雖然那股掀翻地層的震盪之力被預先佈置來穩定陣局的深根地衣壓制住了,但在兩股巨力對沖之之下,餘勢仍然影響到了陣內。
“坎察大叔!”胡炭大叫,眼見著明亮的火鳥之下,又有兩團巨大無比的黑影速衝鋒而來,趕忙提醒道,對面術師裡有一個灰衣的老者雙掌按在地面,這正是被他土行法力聚凝出的無頭土獸,身形比先前所見的土鱉還要巨大,四足如風奔突,若是撞實了陣座,恐怕眾人都不好受。
“陣局就這點不好,只能守著一地被動防守!”胡炭心裡有些焦急,敵人在外面遠遠攻擊,卻不派人入陣,陣局的殺傷之力便無從發威。這麼樣只能抱著頭讓人揍的情形可不太對小童的心思。
沉重的蹬地之聲,如同數百頭瘋牛奔突而來,兩團小山大小的土獸帶著巨大的衝力撞向陣座,便在胡炭急蹲下來準備承受顛簸的時候,陣局感應到了兇猛的衝擊,兩條巨大的土鯉平地甩尾,‘噌!’的突然聳隆出地面攔在陣牆外面。頭天尾地的貼頜對立著,如同兩道巨大無比的石門合攏阻擋在兩獸正前方,這是胡炭佈置的十四萬魚衝陣象終於顯了功效!兩丈高尋許厚的魚身,大小几與兩隻土獸相當。尖頭寬身,厚腹扁脊。身上密密麻麻的覆蓋著人面大小的鱗片,而背鰭腹鰭臀鰭、長鬚叉尾,盡皆具備,巍然聳立在陣法當門,巨大的陰影幾乎遮蔽了後方整個陣座。“咚!咚!”火液激石臼,土山撞泥臺,這三方對沖的聲勢何其驚人!一撞之下魚獸飛鳥同時崩解。無數小的魚衝在亂流裡湧生又湮滅,流火泥石向四下裡迸射,空谷迴盪起了亂雷般的迴響。
羅門教陣裡喧起一片譁然。
“好大的魚!怎麼會有這個東西?!”陣中人也全都驚詫的叫了起來,坎察不可思議的睜開了眼睛。連雷閎都有些錯愕。看看身前身後,崖壁,石碑,甚至用作陣基的外牆之上,所有平坦的空處都浮凸起巴掌寬的泥魚。如同沙地裡頑皮孩勾挖出的雕塑,中身微鼓而背腹扁平,這形狀可就比先前符元運陣時清晰得多了,無數條泥魚頭尾相銜。以陣牆為範,以土地為池。不斷地起起落落浮沉,所有魚衝都沒有口目長鬚。但腹鰭背鰭,數百片鱗片接疊,卻全都肖若實物。
“十四萬魚衝,還剩下十三萬九千九,一魚對應一擊,你們可得努力些。”胡炭得意洋洋的望著對面的羅門教諸眾說道,轉向幾個人解釋:“這是用來防禦外力術法的陣象,總量有十四萬之數,若是他們一直不進陣,用法術跟咱們耗的話,嘿嘿,累死他們也破不完這麼多魚衝。”
“如果進陣呢?”秦蘇問道,她這時已知胡炭在陣術所學上超出她預期甚多,心中又驚又喜,只盼這小童當真具備挽起狂瀾的能力好。
“進陣的話,還有鶴掠和生死八門等著,那可也不容易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