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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部分

重壁障阻隔,早已失去感應而消散。這可不能怪少年膽小,敵人的目標是他,偏偏來無影去無蹤,胡炭也正跟秦蘇一樣,想要跟敵人交手都無從交起,只怕一冒頭出來,便立即被人削了腦袋。明知非一合之敵仍然大方出來送死,那不是勇敢,而是愚蠢了。

秦蘇在少年的氣盾外面又加套了個氣盾,素指勾動,捏著風火動之訣,直待情況危急時傾力一搏。雷閎跑到前頭,離大隊有八九丈遠,驚雷箭威力無儔,幾隻雷電蜘蛛的攔截之陣已經被徹底破壞,後湧出的大量埋葬甲被他勁氣掃蕩,也合不成一個堅密防線。兩個胡人配合默契,策動土木準確之極,身後的怪蟲雖然騰挪跳躍,左閃右避,卻總也跑不完師兄弟二人佈設的障礙。眼下最大的麻煩,便是那些穿行在虛空中的敵人。秦蘇望向郭步宜,卻正看見後者在這時斷喝一聲,雙膝微弓,右足在地面重重一頓,跳上半空,行動快如鬼魅,秦蘇眼睛一花,那著青袍的年輕漢子竟然也穿入虛空中,就在郭步宜身形盡沒的瞬間,幾團細微卻濃密如實質的黑色菸圈在空蕩蕩的天空慢慢旋轉散開。

郭步宜竟然能夠穿行虛空!秦蘇驚訝的睜大秀目,哪知這驚奇的念頭剛生起,當空‘呼薩’一響,剛消失的郭步宜又在更上空六丈處突然出現,如同神魔現世,單手叉著一頭怪物的頸脖顯出形跡,流星撞地般垂直按落向地面。

“咚!”溝壑密佈的地面再次震裂,這次撞擊的地面顛動,甚至遠在十丈開外的雷閎都清晰的感覺得到。郭步宜撲落下的地方,煙雪碎泥向四面迸放,如同一朵奪命之花。

原來是一隻巨大的螳螂,已經身首分離。只是……這還是螳螂麼?除了頭面相似,刀爪彷彿,那怪物身上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螳螂的特徵了,形體之大就不必說了,羅門教最擅長的便是將這些蟲豸餵養成令人驚懼的龐然大物,那兩隻巨大的眼睛,蒙著淡淡的血色,周身漆黑如墨,鞘翅上隱生古怪的咒文一般的花紋,足如刀,還生著長尾如鉤針,頸上還倒生尖銳的骨刺……以秦蘇貧乏的詞彙,實在不知道用什麼稱呼來形容它。

“上面還有兩隻!秦姑娘,你們帶著小胡兄弟快走!我來對付他們!”看見郭步宜成功克敵的秦蘇心生暗喜,可是又被那漢子的一句話說得立即改變心思。“炭兒!我們走!”玉女峰棄弟一抄手將胡炭凝化的土蛋抱起,疾步奔上前去,拉住一匹正在咴咴驚跳的馬匹,翻身坐上,叱駕追趕雷閎。兩個胡人也聽到郭步宜的吩咐,師兄弟二人手忙腳亂催出六七道阻礙之後,隔住怪蟲群,才扯韁上馬跟上前面三人。

有了瘋禪師高徒的驚雷箭開路,前面的一切障礙都不再是障礙。無論是雷電蜘蛛,還是那一大群潮水般湧出的鋥亮油黑的葬甲蟲,全被一擊成飛塵。凍土大地上溝壑縱橫,泥雪汙漬,全是被雷閎驚雷箭劃開的創口,羅門教的幾人哪知雷閎的功法如此剛猛,兩路伏兵都沒能阻住他。原本還寄厚望於幾隻穿行虛空的螳螂,誰知卻又算漏了一個郭步宜,被他隻身牽制,奇兵變成了陷澤之車。待得收拾殘部,氣急敗壞的隨後跟來,眾人卻已經破圍而出了,打鬥狼藉的地面上,紛落著無數碎甲汁液,幾節蜘蛛毛腿,還有一死一傷兩匹健馬,而那神鬼莫測的郭步宜,此時也已經不知打鬥到了哪裡。

前方道上,五個人在打馬狂奔。秦蘇和兩個胡人都興出逃出生天的慶幸,三個人一邊死命催駕,同時不住眼的向身後張望,逃出小半刻,眾人已經離那木橋有十數里之遙,眼見視線所及之處已沒半隻蟲子,這才略略懈了防備。胡炭還在土殼之中默不作聲,雷閎面色舒暢,顯然剛才一場酣戰,讓這熱血漢子胸懷大開。兩個胡人引馬跟在後面,他們攜帶的馬匹正多,雖然損失了兩駕,卻仍還多出兩匹換乘。

坎察一直在不住眼的觀察河道,再奔行十里餘,看見前方兩岸收斂,冰面看起來比上游要窄許多,便向雷閎喊道:“雷師兄!停!停!不跑了,我們過河!”他借用了郭步宜對雷閎的稱呼,也叫“雷師兄。”

“過河?怎麼過?”雷閎訝然的望向胡人,舉目張望,也沒看到哪裡有橋。“棄馬過去麼?”這一段河道寬有十五六丈,比先前渡橋口略窄一些,卻仍然過馬不得,幾個人身懷術功,冰層雖薄,但踏行過去是不在話下的,只是馬匹卻只能留在原地了。

“不用!有橋,我和師哥做橋,我用法術,生木頭,師哥生石頭,騎馬過去!”

雷閎聞言大喜,暗罵自己可真是榆木腦袋!現放著兩尊菩薩不求,卻去求小鬼。玉女峰棄弟也是歡喜。大夥兒可是親見過這師兄弟二人的手段的,以兩人之能,土木相濟,架橋飛空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