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處都沒有,老子要找他算賬。 ; ;”
馬爪沒吭聲,也不轉頭回來,靜默聽了吩咐,便直直出門去了。 ; ;頓飯工夫後,狗頭就被傳喚來了。 ; ;這是個瘦如竹竿地漢子,枯槁黢黑,偏生還喜歡穿著翠綠袍子。 ; ;勒著鮮紅腰帶,鵝黃的領子將他一張長臉襯得如同被墨汁染過了一般。
綢袍色彩斑斕,光鮮燦爛,可是穿在他身上,卻是一點也抬不起氣勢。 ; ;看來便似花葉叢裡裹著一根木炭,格格不入之至。
狗頭一路小跑進門來。 ; ;便半躬腰身堆笑道:“首領你叫我?”
路通乜了他一眼,喝道:“你!”狗頭趕緊哈腰,賠笑道:“是是是,是我。 ; ;”
“你他**地。 ; ;”路通罵了一句,怒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喝花酒抱粉頭,該你乾的活兒一點都不上心,你給我的那些破紙符咒算什麼玩意兒?你看你看!一點用處都沒有!”他指點著自己身上的幾處傷口,怒目瞪向狗頭:“老子讓人給打成了血袋子,全是你這狗賊乾的好事!”
狗頭愁眉苦臉,一時答不出話來。 ; ;只想:“爺爺……我的符咒不靈。 ; ;你又不是今日才知道,這……這怎麼能怪到我身上來。 ; ;”狗頭是一眾盜賊夥中的軍師。 ; ;早年學過一些粗淺法術,很得路通重用。 ; ;時常繪些甚麼神療符,飛快符,大力符,鋼筋鐵骨符來讓眾賊服用,偶爾也有點用處,只是功效不大。
眼下聽了路通責怪,狗頭也無可奈何,知道首領在外受挫,又準備遷怒於人了。
路通罵道:“我看你們一大幫子,全都是裝飯地桶貨!是不是都巴著老子快點死掉,好分我錢財?他祖母的,老子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什麼用?不如趁早散了,你們趕緊夾尾巴滾出去自己找食吃!”狗頭默聲不語,面上一副虛心領教的表情,然而心中情思悠悠,卻早又轉到散花樓相好的姑娘身上了。
路通兀自絮絮叨叨,口沫橫飛責罵,歷數自己三四年來如何勞苦功高,接過首領職責之後,不論風霜雨雪都要外出尋錢,辛苦無比。 ; ;而手下眾賊又如何如何好吃懶做,技藝差勁,無能之極,大事小事全讓他一個人操心。
這些話,狗頭早就能夠倒背如流了。 ; ;此刻聽訓,半點也沒放在心上,可是面上的恭敬功夫卻仍做足了,不時“是是是”的應上一句,讓路通怒火得渲。
正訓責之間,門外沓沓聲響,一個滿面精幹的盜賊急衝衝跑進門來,路通住了口,兩人一起向來人看去。 ; ;那盜賊年紀尚輕,向著路通施了禮,道:“首領,你要找的人我們已經找到了。 ; ;”
路通眉毛一揚,忙撐起身子,急問:“好!她躲在什麼地方?”
那盜賊道:“就在城郊地慈音庵裡,她好像還帶著一個同夥。 ; ;”
“同夥?!”路通咬牙切齒,惡狠狠說道:“哼!管她是不是有同夥!惹到老子了,就算把天王老子帶在身邊也不成!割了老子四刀,我要一刀一刀找補回來!狗頭,你給我把牛噴香叫來,咱們今晚上要幹活!”
狗頭兩眼放光,也不知心中盤算的什麼。 ; ;興高采烈出門去了。 ; ;路通仍沉在仇恨之中,想象著晚上怎麼逮到那個惡女人,怎樣把前幾日地仇一一報還到她身上。 ; ;心中想著痛快,面上便忍不住露出微笑,口中嘰嘰咯咯,發出小公雞打鳴般急促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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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府南郊,慈音庵。
秦蘇正在喂胡不為喝湯。 ; ;房間裡面充滿了濃重的燉蘿蔔氣味。 ; ;出家人聚集之地。 ; ;戒見葷腥之物,秦蘇無可奈何。 ; ;只得隨她們吃素。 ; ;十天來只吃青菜蘿蔔,臉都餓成菜色了,秦蘇不替自己煩惱,卻很心疼胡不為。
此時胡炭仍然渺無訊息。 ; ;每每想起那個小童叫自己”姑姑!”的模樣,秦蘇就覺得心口發疼。 ; ;一年多地相處,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