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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下來,額邊已冒虛汗。邊上幾個官差見他被群豪逼迫得如此狼狽,面上無不露出歡欣得意之態。

一個瘦子冷笑道:“打死打傷了人家的愛獸,一句‘不是故意的’便算完了麼?是個漢子的話,就得按規矩來辦事,給大夥兒一個交代。敢作敢當,咱們仍敬你是個人物。”胡不為睜目道:“規矩?什麼規矩?”

瘦子不知他全然不通事務,見他反問,還道他是裝傻充愣,憤怒之下,手中鐵錘向身邊空地奮力一砸,厲聲道:“你真要仗持武力,欺人太甚麼!?”

‘嗵!’的一聲巨響,怒風激揚。胡不為嚇了一跳,見那漢子身邊已多了一個寬深都有六七尺的大坑。一時心中悚懼,哪說得出話來。

“我說姓閻的,姓方的,姓鄭的幾個廢柴,你們就別在那白費力氣了。”人群中一個陰惻惻的聲音挖苦道。胡不為聽出正是先前那歐陽先生在說話,卻不知他為什麼要幫自己。聽他繼續道:“人家一出手,就殺了平七雁的小猴子,傷了陳果老的青蛙。嘿嘿……你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大能耐,就敢上前去叫板?”剛才胡不為青龍發威,將兩個厲害豢養師逼得全無還手之力,人人都親眼看到了。雖聽那歐陽先生說話刻薄,倒也沒人反對。

平七雁是海州叩庭門的三代弟子,雖常年隱在山中修煉不涉足江湖,但也頗有些聲望,算是北派豢養師中不錯的好手,而陳果老是個江湖散人,無門無派,天下獨行,實力比平七雁只高不低。能一出手就將兩人逼得一逃一傷的人,豈是平常人物?向胡不為問罪的幾個漢子雖然身手也不錯,但比平七雁兩人卻差得多了。因此眾人聽了歐陽先生的話,均在心中暗道:“歐陽毒舌說的倒也不錯。”

幾個憤怒的江湖客聽完歐陽先生的話,均自心中一凜。胡不為的驚慌之態刺激了他們的膽氣,差些讓他們忘了這人其實是個厲害非凡的人物。以他的手段,己方几個人聯合起來也萬萬不足與敵的。想到這一層,幾人登時氣餒。猶疑之下,面上的怒色漸漸平息下去了,只平七雁的鹵莽師弟程七堯不識時務,仍憤然大叫:“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法力厲害就可以亂傷人了麼?你殺了我師哥的豢獸,就得留下兩條手臂來!”

聽了他的話,身邊幾人同時著惱:“這笨瓜當真不知死活。”情況未明之下,將胡不為逼入死路,可是萬萬使不得的,一旦惹他發飈,幾人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只是大家本是同一陣線,這時倒也不便駁斥那陷人於危境的草包。

一個與陳果老有交的黑袍漢子攔住了程七堯,向胡不為拱手道:“閣下出手不凡,想必有些來歷,既然都敢把人打傷了,為何不敢亮出自己的名號?”他暗中尋思,胡不為的法術雖然厲害,但己方所有人手都聯合起來,也能湊出十六七人,群狼鬥惡虎,未必打不過他,只怕他出自什麼厲害門派,背後靠山太過巨大,那就棘手了。

胡不為見問,‘啊’的一聲,瞪圓眼睛望向那漢子。他哪有什麼狗屁門派。‘定馬村’一派用來唬那些沒出過門的土老冒是沒錯的,但眼前幾人都負有高深武力,眼中精光閃爍,見識料想也是不差,他哪敢自討沒趣?

幾人等了半天,卻等不到回答。不由得怒火又熾。見胡不為一張臉紅了又青,青了又綠,這一刻間也不知換了幾種顏色,又時而咬牙切齒,時而冷汗涔涔,似乎就要下定決心。然而始終就是口頭上不吭一聲。

這時天空的妖怪早趁亂跑得無影無蹤。圈外群豪紛紛聚攏來,看見幾人只動口不動手,都已等得不耐煩了。有人尖聲呼哨,有人大聲怪叫。一百來人從天南地北過來,素來也沒有什麼交情,哪有耐心在這看幾人演文戲?

“閻正芳,你們要是不敢打就趕緊給人磕頭跪下,叫了半天也沒動手,有什麼用?!”

“前天在路上遇到一人,跟我吹噓‘剪魂虎’是怎麼厲害,哪知今日一看,老子真大開眼界了,剪魂虎老實得跟病貓一樣,趕明兒我也改外號,叫上天入地追魂奪魄剪魂神龍!保證比那隻騷貓要名副其實。”

‘剪魂虎’正是那黑袍漢子閻正芳的綽號。聽得被人如此貶損,漢子面上怒色大盛起來,正待不顧一切向胡不為挑戰,耳中隱約聽得場外兩人嬉笑說話,登時如當頭澆下一盆冰水,整個人都涼了。

一人道:“你想問問人家的來歷再動手麼?要是人家靠山強大,你們是不是要跪下來叫人爺爺呀?!”

另一人道:“阿唷!阿唷!那可糟了!這幾個菜包子給人當孫子是當定了。我聽說……他是瘋禪師的私生子,那可萬萬招惹不得!還是趕緊跪下來拜爺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