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外面走廊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
“掌門師叔,我們找到秦師妹的訊息了!”惠安和惠喜興高采烈的衝進門來。“你看看這個。”惠安伸手把一張白紙遞給隋真鳳。隋真鳳接過,展開一看:
玉女派諸尊叩安:
邇來聞名,未敢擅冒。素悉貴派剛正嚴阿,譽滿宇內,清規苛守,聞名四方。既承仙姝之名,復行仁義之事,是謂感體天德,澤恩世界;隱居神山妙寓,心懸天下蒼生,又昭俠義之道,世所難能。此感憫之襟懷,端慈之儀範,天下百姓無不交口稱頌。街巷江湖,時有稱道。
某常慕名而神往,竊思異志高人,餐霞飲露,形容舉止,人間難睹。有心叩陳微念,卻望山而愧止,執函而頓步,躊躇無措,愧惶難禁。諸尊修道靜養,幾登名於仙籍,無名小子,豈可妄擾清修?每故驛邊羈馬,亭前止步,未敢輕表敬意。
此番冒昧修箋,為懲奸除惡事。有惡賊聖手小青龍者,犯當誅之鄙行,背千夫之罵名,傷無辜者於危難,辱貞潔女於青天。即受聖女裁決,便當思過養心,廣修善緣。然胡賊陰狠狡詐,不念留命之恩德,反取意潛藏,以圖後日之仇報。狼蟲之性,誠可誅也。
某幼受父訓,也知忠孝正義。豈可忍奸邪容身於眼前?一旦識破,便當戮力抗衡,不使禍事綿延。胡賊現藏身於敝所賀家莊上,同行有仙派玉女秦蘇者,被賊矯情迷惑,雖足具善惡之識,然心神所鍾,已無知人之能。某為之痛心流涕,不勝彷徨。
企眾位仙姝聞訊速來,除惡揚善,既拯迷途於水火,重昭正義於蒼天。
叩首百拜。
晚進賀江洲頓上。
銅爐正傳 正傳 第十六章 震盪(下)
“賀家莊?”隋真鳳皺了皺眉頭,道:“這門派和我們沒什麼交情,秦蘇這孩子怎麼跑到人家那去了?”展開信箋,又細細看了一遍。
“嗤!這賀江洲真會說話,把玉女峰上下都說成仙女了。看看這句:‘諸尊修道靜養,幾登名於仙籍,無名小子,豈可妄擾清修?每故驛邊羈馬,亭前止步,未敢輕表敬意。’這敬意還沒表麼?都表到天上去了。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看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把信給了雷手紫蓮,跟白嫻道:“剛好,咱們下山去,先去看看你秦師妹,然後到獸形門。”
白嫻臉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得蒼白了,她勉強笑著應了一聲,便心事重重出門去,收拾東西。
到薄暮沉下時,隋真鳳帶著白嫻和另外幾名女弟子便走出山門,向江寧府城疾行。
一路過去野外荒僻,草深樹密,也沒見著幾個行路的人。夏季入晚,正是蟲兒爭鬧時節,聽著或遠或近的唧唧之聲,途中幾人的心情哪能平復下來。
行到半途中時,白嫻忽然道:“師傅,師妹會不會現在還在生氣?”
隋真鳳怔了一下,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沉默著奔行了片刻,又說:“以前她心思單純,想的什麼,[無''錯]小說 M。quLEDu。cOm八九不離十我都能猜的出來。可自從她再上山回來,我就不知道她的想法了。”
“我覺得,師妹變得越來越倔強了。”白嫻道,“一旦她認定了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她看了一眼隋真鳳,吞吞吐吐說道:“師傅。你說……萬一師妹……仍然不原諒你……她會跟我們回來麼?”
“不原諒我?”隋真鳳眉毛一揚,剛強的性情又開始佔據心頭。“她敢不回來!”她大喝道。“我拆了她的骨頭!在外面野了這麼長時間,她還想怎麼樣?!還嫌鬧騰的不夠麼?”
白嫻沉默了。看著氣呼呼的隋真鳳聚氣飛騰,跑得越來越快,禁不住心中打鼓。半天,到底放不下心中憂慮,道:“師妹現在在賀家莊裡面,算是他們的客人,萬一師妹不願意跟我們走,咱們也不能硬搶啊。”
“怎麼不能!?”隋真鳳狠狠瞪了大弟子一眼。“玉女峰的弟子,我這當掌門的再沒有管教之責,誰還有?你說!?”
“師傅,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這樣硬搶,當著那麼多人……會不會……影響咱們門派的名聲?秦師妹又是個木頭性子,現在只能安撫她,如果師傅要硬來,只怕她以後再也不肯原諒你了。”
“你……”隋真鳳氣急,一時找不到話來辯駁。只能喝道:“白嫻!你在教我道理麼?我作什麼事還用你來告訴不成?!”‘啵’的吐了口氣,忽然加速,遠遠的跑到前面去了。其實在她心中,何嘗不知道大弟子說的話很有道理。可是在感情上,她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