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他脫下褲子交給羅傑,羅傑則用它迅速地、緊緊地裹住哈爾的傷口,並用一根小繩繫緊。
哈爾在昏昏悠悠中甦醒過來,羅傑想起了柏格,只有哈爾知道如何處理蛇傷。
羅傑捅著哥哥,“醒醒,睡蟲快醒醒!別睡了。蛇把柏格咬傷了。”
“別打攪他,”柏格說,“我感覺挺好的。”
但是他看上去情況並不好。他那健康的古銅似的臉色已變成了慘淡的灰色。他講話的聲音沉悶,像喝醉酒似地搖搖晃晃著。
羅傑無情地搖晃著哈爾,真不該這樣地對待受傷的哥哥,可是如不立即處理柏格的蛇傷,柏格就會死的。羅傑已聽到過不少關於盾尖吻蛇的事情,它的毒液兇猛之程度是虎蛇的4倍,虎蛇是新幾內亞第二種最危險的爬行動物。
哈爾緩慢地醒過來,夢吃般地咕噥著,“什麼……什麼……說什麼?咬傷。誰被咬傷了?”
“柏格。快點。起來,趕緊幹。應該用什麼抗毒藥?”
“藥上面的標誌是A。先拿注射器。你用止血帶了嗎?”
“用了,我在他胳膊上繫了根繩子。”
“每隔幾分鐘就鬆一下——然後再繫緊。灌滿注射器。”
他用力支撐起身體,頭暈乎乎的,差一點又倒下去。他接過注射器,把藥注進柏格胳膊所繫止血帶的上方。
柏格感到一陣乏力和昏沉。他覺得噁心想吐。
哈爾注意到柏格的眼瞼下垂,瞳孔漲得很大,視物越來越困難。
“毒液侵蝕了神經系統,”哈爾說,“而且將血液凝固了。躺下,柏格,靜靜地別動——我們一會兒送你回家。”
柏格躺下,“我還行。”他堅持說道,但是他講話時彷彿舌頭有一時厚。
過了一會兒,他努力站起身,可是像棵強風吹得搖搖欲摔的小樹,要不是羅傑扶著他就會倒下。
“我們怎麼能把他帶回去?”羅傑徵詢道。
“我來揹他。”帕瓦說。
可是還有龍怎麼帶回去呢?怎麼運回村再裝上船?
哈爾估計用4條繩子就可以了。他招呼扛繩子的人過來,用自己的獵刀將繩子割成4段,每一根有20多呎長。
眼下,危險的工作是拴住這隻惱羞成怒的野獸,同時要躲開它的威脅人的兩端——牙齒和尾巴。
哈爾將一根繩子頭穿過網邊,然後拴住龍的肩膀,那巨獸企圖咬住哈爾的手,但是由於網子的關係,它的頭不能隨意擺動,所以未能得逞。
該拴另一隻肩膀了,此刻哈爾背部的疼痛劇烈,他覺得彷彿堅持不住了,但他極力控制著不使自己昏過去。
現在,最危險的工作開始了——用兩根繩子拴住尾根部,同時要避開那殺人的武器。
一切就緒之後,哈爾指揮每兩個人控制一根繩子,8個人應足夠駕馭一隻巨獸了。
他挪開沉重的網子,摺疊起來,正不知讓誰來扛,8個人都要忙於去招架龍,帕瓦要背柏格,哈爾和羅傑要一起背那隻佔了滿滿一袋子的沉甸甸的蛇。
人們都各有任務,沒人去背網子了。
“我有個辦法,”羅傑道,“讓龍來幹。”
這主意令龍不悅,它從未背過任何人或物。
“不過你可以學呀。”羅傑說。那野獸正四足壓地,這是它最經常的姿勢,當小夥子們把網放到它背上並繫住,它噓著氣叫著,並扭動著身軀。“好了,別折騰了,龍龍,過一會兒你就習慣了。”
他們踏上了歸程。4根繩子拴住巨獸控制著它的路線,那龍始終不肯認輸,總是企圖掙脫,有時拖著身後的人們跑上一大段路。
帕瓦揹著柏格,大汗淋漓,柏格幾乎與帕瓦一樣重,龍背上除了放著網子外,還有一大塊空著,帕瓦把背上的孩子輕輕放下,爾後又舉到龍背上放穩,力大無比的龍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增加的重量。柏格已無力去享受龍背上的旅行,帕瓦必須緊隨一旁托住柏格,不過這總比揹著輕鬆多了。
這支奇怪的隊伍走進了村莊,村民們聚攏過來,驚奇地望著巨獸。
柏格的父母想立刻帶他回家,但是哈爾說道:“讓我在船上照料他一段,等他好了,我就送他回家。”
特得船長乘小艇來到岸邊,驚愕地看著龍,“你們不會讓我用船運它吧!這傢伙有幾噸重,怎麼才能搬到船上?它會把起重機壓壞的。”
有8個人抓住繩子,牽著龍,遊向船邊。好在那巨獸並不在乎水——實際上,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