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夷夫人回頭詔令眾姬妾:“邱姬的所作所為,乃是後宮之恥,本夫人作為三夫人之一,豈能縱容如此賤婢在後宮為非作歹。”
文夷夫人思來想後,最後決定從國君身上下手。
第二日,在文夷夫人的號召下,眾姬妾全都集齊,於政殿外跪席示威。
文夷夫人喜好詩文,書念得多,自以為學從前忠臣進言的方式,便能引得國君重視。
全後宮的姬妾都在這了,王上就算生氣,總不能將她們全都殺掉。眾人雖然害怕,但更多的是憤恨,誓要將承寵的邱姬折騰死。
眾姬妾在外跪了一天,總算等到國君從政殿出來。
眾人激動不已。
年輕的國君雖然名聲不好,但相貌卻俊朗至極。
似陽春白雪,又似深山寒湖。
殷非隨意睨一眼人群,還來得及問怎麼回事,便聽到前頭傳來嬌嬌媚媚的一聲喚:“王上——”
這聲音殷非在床笫間聽過無數次。
又嗲又甜。
能酥死人。
殷非嚥了咽,斂起眉眼,故作冷淡,朝前望去。
不遠處,一人輕點蓮步,身姿曼步,儀態萬方地往這邊而來。
眼兒媚,朱唇紅,靠得近了,她身上那股幽香飄來,聞得他心猿意馬。
枝兮在他跟前盈盈一彎腰:“邱姬拜見王上。”
殷非眯起眼睛。
數月來,她何時像現在這樣規矩過。不是坐到他身上求歡就是摟著他說淫…穢不堪的話。
今天正經起來,他倒有點不習慣。
殷非問:“何事來政殿尋孤?”
他知道她懶得很,連路都不想走,每次歡愛後,也是倒頭就睡,從不會想著繼續伺候他。
殷非想到床事,下意識算起日子來。
因她來月事的緣故,他好幾天都沒有去鳳儀殿。今天來此,難道是想告知他月事已過?
殷非目光灼熱起來,他掃視她一圈,覺得她今日這打扮,分明就是為了來勾引他。
哼。
他還沒發話呢,她就尋來了。也不怕他發起狠來弄暈她。
枝兮迎上他的灼灼視線,輕咬紅唇,聲音細細的:“王上,嬪妾好幾天沒見您了。”
殷非想,果然如此。
她就是來求折磨的。
他冷冷道:“在鳳儀殿好好待著,孤得空會去瞧你,不要動不動就跑來政殿尋孤。”他故意說這話,為的就是讓她急。
殷非快速往她那邊瞧一眼,見她小臉委屈,心裡甚是爽快,剛要開口說他陪她一起回去的話,便聽得她說:“嬪妾知錯了。即日起閉門不出,再也不擅自出殿。”
殷非一怔。
認錯認得這麼快?
她不會是當真了吧?
枝兮作勢就要離去。
在旁跪著一直安靜如雞的後宮嬪妾們暗自叫好,就連文夷夫人都不由地露出欣喜的笑容。
看吧,她們還沒開始陳情痛斥邱姬的肆意妄為,王上就已經有冷落邱姬的意思了。
剛高興沒幾秒,緊接著就笑不出了。
她們至高無上的國君,此時竟伸出手主動攔住邱姬的去路,問:“去哪?”
枝兮垂眸,撅嘴喃喃道:“王上不是不想見到我嗎,既然如此,我便去王上看不見的地方,好好地躲起來,再也不惹王上心煩。”
殷非一把將她拽回來,“其實也還好,不是特別煩。”
她似蹙非蹙的一對黛眉舒展開來,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暈出羞紅,抿唇輕聲道:“那王上現在得空陪嬪妾嗎?”
殷非:“你非要孤陪的話,孤也不是不可以。”
聽牆角的眾姬妾瞪大眼,心情跌落谷底。
文夷夫人開口道:“王上!嬪妾有話要稟!”
殷非不悅地瞪過去。
“王上,嬪妾知道文夷夫人想說什麼。”跟前嬌柔纖細的女子媚媚開口。
她一張嘴說話,殷非心情莫名好起來,問:“哦?那你倒是說說。”
枝兮笑道:“因為嬪妾位分低,所以文夷夫人想讓嬪妾每日向她請安問好,可嬪妾這些日子一心想著伺候王上,心裡哪裡還裝的進其他事。”
她朝旁一掃,視線從眾姬妾臉上一掠而過,繼續道:“昨日嬪妾身子不適,文夷夫人領著各位姐妹來瞧我,我實在起不來,便沒有見她們,大抵為了這個,所以才惹得夫人與其他姐妹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