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培養說客,或者叫優秀演說家、辯才的時代。人們都很忙,或者忙於發財,忙於出名,忙於做官,忙於出國,或者忙於生計,幾乎很少有閒暇來培養這種特殊的藝術才能。再說,現在的人更講實№,更講直來直去赤裸裸地交往,都討厭能說會道的花言巧語,把這種專利拱手送給了街頭騙子和“厚黑學”家們,讓他們在現代化的繁忙之中轉空子大發橫財,而上當受騙的人或者不會厚黑,或者不在乎,或者怕麻煩,幾乎不會同街頭騙子和厚黑專家計較。
比較一下可以發現,春秋戰國時代的說客們水平固然很高,但他們並非完全沒有良心,也並非完全不講道義。首無,他們絕對忠於自己的主子。既然主子出血養了他們,主子就成了“有奶便是娘”親孃,即使肝腦塗地,也不會背叛主子。其次,,他們有大公無私的奉獻精神。他們把自己的才華、天賦、技藝、精力,有時甚至是生命,都用在維護他們所屬的國家利益之上。
絕對不會用來謀取一己的私利。這就體現了很高的覺悟和教養,坑蒙拐騙使用來對付敵人的,而不是用來對付自己人的。對自己人要講仁、義、禮、智信;對敵人則在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氛圍中展現自己的才華和天賦。
兩相對比,說客與騙子、厚黑家的本質區別,便以一目瞭然了。
晉楚鄢陵之站(成公十六年)——對外擴張治不了政治病
【原文】
六月,晉、楚遇於鄢陵(1)。範文子不欲戰。欲至曰:“韓之戰,惠公不振旅(2);萁之役,先軫不反命(3);泌之師,l B不復從(4);皆晉之恥也!子亦見君子事矣,今我闢楚,又益恥也。”文子曰:“吾先君之亟戰也(5),有故。秦、狄、 楚皆強,不盡力,子孫將弱。今三強服矣,敵,楚而已。惟聖人能外內無患。自非聖人(6),外寧必有內憂。盍釋楚以為外懼乎?”
甲午晦(7),楚晨壓晉軍而陳。軍吏患之。範戤趨進(8),曰:“塞井夷灶(9),陳于軍中,而疏行首(10)。晉楚唯天所授,何患焉?”文子執戈逐之,曰:“國之存亡,天也,童子何知焉?”弈書曰:“楚師輕佻(11),固磊而待之,三日必退。退而擊之,必獲勝焉。” 至曰:“楚有六間(12),不可失也:其二卿相惡(13)!王卒以舊(14);鄭陳而不併不整;蠻軍而不陳(15);陳不違晦(16);在陳而加囂(17)。合而加囂。各顧其後,莫有鬥心,舊不必良,以犯天忌(18),我必克之。”
楚予登巢車,以望晉軍(19)。子重使大宰伯州犁待於王后(20)。王曰:“騁而左右,何也?”曰:“召軍吏也。”“皆聚於中軍矣。”曰:“合謀也。”“張幕矣。”曰:“虔卜於先君也(21)。”“徹幕矣。”曰:“將發命也。”“甚囂,且塵上矣。”曰:“將塞井夷灶而為行也。”
“皆乘矣,左右執兵而下矣。”曰:“聽誓也。(22)”“戰乎”曰:“未可知也。”“乘而左右皆下矣。”曰:“戰禱也。”伯州犁以公卒告王。
苗賁皇在晉侯之側(23),亦以王卒告。皆曰:“國士在,且厚(24),不可當也。”苗賁皇言於晉侯曰:“楚之良(25),在其中軍王族而已。請分良以擊其左右,而三軍萃於王卒(26),必大敗之。”公筮之,史曰:“吉。其卦遇《復》(27),曰:”南國蹴(28),射其元王(29),中厥目。‘國蹴、王傷,不敗何待?“公從之。
【註釋】①鄢陵:鄭國地名,在今河南鄢陵。②範文子:即士燮。不振旅:軍旅不振,意思是戰敗。③先軫:箕之戰中晉軍主帥。不反命:不能回國復君命。(4)泌(bi):鄭國地名,在今河南鄭州西北。l B:即l L父,泌之戰中晉軍主帥。不復從:不能從原路退兵,即戰敗逃跑。(5)亟(qi):多次。(6)自:如果。(7)晦:夏曆每月的最後一天。(8)範戤(gai):範文子士燮的兒子,又稱範宣子。趨進:快步向前。(9)塞:填。
夷:平。(10)行首:行道。疏行首:把行列間的通道疏通。(11)輕窕:即輕佻,指軍心輕浮急躁。(12)間:間 ,缺陷。(13)二卿;指子重和子反。相惡:不和。(14)王卒以舊:楚王的親兵都用貴族子弟。(15)蠻軍:指楚國帶來的南方少數民族軍隊。(16)違晦:避開晦日。古人認為月末那天不適宜用兵。(17)囂:喧譁。(18)犯天忌:指晦日用兵。(19)楚子:指楚共王。巢車:一種設有潦望樓的兵車,用以望遠(20)伯州犁:晉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