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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山本武盡職地望了一眼門外,其實他沒必要這麼做的,發動機轟鳴的聲音大概連那邊都聽得見,然後絕塵而去,橡膠輪胎和柏油路面吱嘎摩擦到起火,如同從心臟裡壓榨出來的悲鳴。於是他笑笑爽朗地對澤田說,“良機啊,她不會有事的。”

像每一次把那個女孩獨自丟下,等著她一點點再追上來跟在澤田身後的漫不經心。

那時他不知道,澤田也不知道,誰也不知道她會死掉——會這麼早的死去,死在這麼一個丟臉的事故里。大概只除了家庭教師裡崩君,良機的死訊經澤田傳到彭格列時,守護者會議上氣氛一時冷寂,只有靜默獨佔一隅的家庭教師嘴角一勾,帽簷一抬,黑曜石般雙眼掃過平生最得意的弟子,大局已定。

黑色帽簷下露出的森冷微笑,為工藤良機做了最好的收梢。

良機是精算師,縱然簽訂了長年的合同,也不算入彭格列正式人員之內,光明正大給政。府繳稅,後事如何自然有官方機構處理。彭格列歷代守護者都會葬入家族墓地,但工藤良機,無疑還不夠格。

澤田不知道良機葬在哪裡,京子的孩子快要出生了。兩個月的時候診斷出來,當時就進了特護病房,澤田家族事務忙得團團轉,京子很委屈,了平幾乎要跟他打起來。

孩子生下來,是個可愛的小男孩,如無意外他身上已經打下了彭格列十一代目的烙印,有時候人生就是不公平到極點,Reborn用了狠手段,巴利安已經宣誓向澤田的後代效忠,包括那個被冰封八年性如烈火的驕傲男人。京子抱著孩子請爸爸起名,澤田的岳父大人手撫長鬚沉吟片刻,一錘定音:男孩兒起女名好養活,我看就叫鸞子吧。

澤田綱吉恭聆賜名心裡一抖,忽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安。

他當然不是想起某個姓工藤名良機身份成謎的小人物,那天起困擾了他很久的問題最後被定義為嫉妒與酒精雙重作用下未經思考的謊言,然後就和著所有一起度過的記憶被拋進腦後的垃圾袋,同塵與灰,這是一切小人物最恰當的下場。

那一天風輕雲淡風光正好,離並不久遠的良機車禍身亡事件,也不過是整整一年。

而時光早已輕擦過手邊。

第十章

夢境是黑白色的,有一些人站在墓碑前,但是隻有最前方的那個人是那麼的真實。他說了很多話,但是嘴唇張合間,空氣卻失去了傳遞聲音的能力,只能看到他的嘴唇長了合。

最後他將花束放在墓碑前,憐憫的微笑著。

‘良,希望你的來生能更幸福。’

就像是古舊的電影一樣,鏡頭被搖上了藍天,沒能看到接下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其實死了就是死了,奢華的墓碑,純白的花朵又能給誰安慰。

最後的視野裡,天空越來越藍,越來越藍,就像是沉重的水幕壓下,讓她喘不過氣……

睜開眼的時候,良機發現天還沒有亮,但是她已經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來到並盛已經有兩個禮拜,那些兩人孤獨相依的漸淡回憶慢慢鮮明起來,反而是Reborn到來之後的事情慢慢模糊了。

幾乎都要嘲笑自己的懦弱不堪了,一次又一次在同樣的地方摔得頭破血流。

但就如同上輩子一樣,澤田綱吉如此的珍視著她這個‘唯一的朋友’,那小心謹慎的態度總讓她有種無法用筆墨描繪的微妙心態。

他們曾經是彼此最要好的朋友,但是等到時間過去很久很久,很久很久的時候,那樣的感情就像是已經枯萎凋零的花。而那些溫暖的諒解和也失去了最初光鮮柔軟的樣子,連她自己都開始半信半疑起來。

但是就是在現在,那個少年一直都是表情忐忑的看著她,似乎害怕下一秒世界就崩壞一樣。

就算已經經歷了那些事情,但是良機還是無法繼續怨恨澤田綱吉。只能暗自嘲笑自己的沒用,甚至厭惡還在抱著那可悲愛戀的自己。

畢竟是深深喜歡的人,就算在心裡說一千次一萬次放棄吧他不會愛你的,但是這顆早就該沉寂的心臟,還是這麼不甘的跳動著。

嗶嗶嗶嗶嗶嗶嗶——鬧鐘響了。

良機一巴掌把吵的人頭痛的鬧鈴按滅,從榻榻米上爬起來,開始洗漱。擦臉的時候在鏡子裡看到自己,發現兩個禮拜前的雙下巴已經小了一圈。

雖然對此很驚訝,但是想到這兩個禮拜的生活,卻又覺得理所當然。擦乾淨臉,拍上各種護膚品,良機坐在客廳裡倒了一杯茶水解渴。早餐是簡單的麵包和白水雞蛋。

兩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