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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第十七章 卿是佳人(17)

香兒走的那日下了很大的雨,簾幔的雨幕遮掩的視線都看不清晰,詩君雁並未相送,她靜靜的看著香兒在大雨滂沱裡跪了一夜一日也未換來那清冷男子露面,看著香兒最後幾乎是咕孤孤單單的離去,那是香兒要求的,只是呆在茅草屋內,看著那纖細的身影緩緩消失在視線內,香兒並未撐傘,孤獨的好似茫茫滄海中的一粒粟,被大雨淹沒,詩君雁其實很想追上去告訴香兒,若然她能夠活下去,她必定去尋她,讓她半生絕不會孤苦無依,只是她不能。舒骺豞匫

她尚記得昨夜裡香兒那幾乎悽楚的嗓音,四少,你不會明白,那是因為你沒有愛上一個人,愛到血肉裡,愛到骨髓裡,其實我真的覺得活著沒有什麼好,可是世界上有個主子,哪怕是一點都不好,我也捨不得死。四少,忘了我先前說過的話語,不要去招惹他,千萬不要,那種疼痛真的不需要多一個女人去煎熬,去生不如死,可望而不可得那樣的疼痛實在揪心揪肺。詩君雁微微眯上眼睛,耳畔恍惚響起香兒悲傷的哀求,愛上那樣一個絕情的男人,註定一生孤苦無依,四少,女子所求不過有人真心疼你,愛你,憐你,不求一生榮華富貴,但求有枝可依。

夜妾啊,擁有最好的容貌最佳的才華那又如何,她們從不被人真心疼惜,真心珍惜,同為女子她們有何錯,卻偏偏要承受那永生的獨孤和無依無靠,生來身份低賤,無名無姓無親人,方方長大卻遠離故土成為巫族討好鄰國的棋子,客死他鄉,夜妾的願望多麼簡單不過能在死時有個姓,有座碑文,可是又有多少國色天香的女子無聲無息的不知道葬身何處。

雨越下越大,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大雨夾雜著冷風灌入窗戶,打溼了詩君雁半身的衣裳,哪怕是臨近夏日,這樣狂風暴雨的天依舊透著幾絲寒意,可是她卻置若罔聞,依舊保持著靜靜凝立的姿態讓那風雨肆虐一身。小手輕輕摩挲著別在腰側的玉簫,彷彿人生中最後一抹依靠,她的動作溫柔而又珍惜。

桑落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一襲青色長袍的詩君雁靜靜的站在窗畔,長髮高挽,略顯單薄的身子好似整個都要被風雨侵沒,頭髮上落滿了雨絲的晶亮,落寞,孤單,桑落一瞬間好似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凝立在月色下,凝立在槐樹下,凝立在萬里無邊的沙漠前,孤單的好似整個世界只剩下他一人,其他的人與事哪怕再是精彩,再是漂亮也與他沒有干係,因為既入不了他的眼,也入不了他的心。那裡沒有他想要看的人,也再也不會有,那個女子已經死了,袖中的大手微微緊握。大手猛地一抓,那扇窗戶憑空關了起來。

詩君雁微微側過頭顱,朝著桑落露出一抹淡笑,與其說是在對他笑,還不如說那女子是對著自己的笑,笑容又輕又淺,不乏溫柔,卻讓人難以靠近。詩君雁想起了三姐,小時候無論她如何任性,只要這樣輕笑著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看著三姐,三姐便無法對她生氣。她很想三姐,若然是三姐的話定然不會像她這樣踟躕不知所措,若然是三姐,定然不會突然傷感到覺得孤苦無依,什麼是孤單,在她成長的歲月裡,即便隱瞞了性別,她也未曾孤單過,因為她有三姐,只是後來三姐嫁人了,她才開始覺得孤單,而此刻被香兒如此一撩撥,防守瞬間崩潰不成形。

三姐說,雁兒哪怕你再是任性,再是肆意妄為,只要有三姐在,我的雁兒便永遠可以做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她的三姐啊,詩君雁笑意驀然軟了幾絲,那時候的三姐也是何其任性,只是為了一個男人收了一身的燦爛和任性,男人,詩君雁撫摸著玉簫的時驀然緊握成拳,都說女人是禍水,熟不知,狠戾無情的男人才是毒蛇,平日裡將那有毒的牙齒藏著,一旦咬人,便見血封喉。

“香兒她離了這裡會死的。”詩君雁淡淡的開口,好似是在自言自語,可是那眸光那淡笑卻始終落在桑落的身上,似乎也不焦急,卻帶著幾分執念的等著,等著桑落的回答。她只是想要替香兒討一份公道,那是愛他入骨入髓的女子,他豈能如此置若罔聞,豈能如此置身事外,甚至連多餘的眼神也不肯施捨,不過是一句話,一個眼神罷了,至少香兒在她以後的歲月裡不至於那麼孤苦悽楚。

時間仿若凝滯一般久久不前,空氣沉悶的好似灌了鉛一樣讓人呼吸緊緻,沒有人說話,只有詩君雁執著的看著桑落,那份執念深得即便是桑落也忽視不了。

“恩……”低低的一個單音,再是沒有過多的話語,哪怕是過了許久,桑落也沒有再開口,只是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喝茶。

真是無情,哪怕見識過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