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都是萬幸!”
雲飛滔滔不絕,語氣也是發自肺腑,誠摯無比。
等雲飛說完,高興才開口問道:“老人家,敢問今年高壽?”
雲飛頓時一怔,隨口答道:“五十又三。”
聞言,高興有些失望地說道:“原來是五十三,我還以為您活了五千三百年,已經長生不死,成佛成祖了!”
“高公子何出此言?”
雲飛眼神微微一冷,雖然他不清楚高興究竟要說什麼,但他能隱隱覺察出後者絕對是不懷好意。
高興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的笑容,語氣中滿是揶揄,“神仙菩薩悲憫世人,心繫天下,閣下凡人之軀,卻也是如此胸懷,當真令人佩服啊!”
雲飛眼神頓時一寒,一股凜冽的殺氣一放即收,語氣也變得生硬了幾分:“高公子,老夫好言相勸,你卻如此不知好歹,莫不是真要等到禍事臨頭才知後悔麼?”
“哈哈哈哈!”高興突然長身而起,長聲大笑起來,嘴角的笑容充滿了輕蔑的意味:“天道宗,難道真的以為自己就能代表天道,可以替天下萬民做主麼?哼!”
高興眼中精芒爆閃,語氣頓時變得低沉冰冷了許多:“閣下,你既然對我存了殺心,又何必大費口舌,說得這般冠冕堂皇?如果我要不與拜月教劃清界限,你又當如何呢?”
“你!”雲飛臉上終於閃過一抹慍色,雙眼死死地凝視著高興,身上緩緩散發出一股無形的氣勢向著高興身上籠罩而去,冰冷的聲音中充滿了威脅的意味:“高公子,老夫念你年華正茂,才華橫溢,不忍相傷,但你切莫自大張狂,不可一世!”
“高公子,你似乎忘了弊派的紅風正是死於你手啊!我天道宗一向與世無爭,但這並不代表我們是好欺負的!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高公子肯棄暗投明,與魔教斷絕來往,看在齊國百姓的份上,老夫刻意既往不咎,否則就要請高公子隨老夫走一趟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高興毫無所懼地看著雲飛,怒極反笑道:“閣下好大的口氣,你莫不是忘了,紅風當年曾刺殺我父皇,我還未和你們天道宗討個公道,你們居然先找上門來了,真是豈有此理!”
雲飛大怒,厲聲斥道:“高興,你休要血口噴人!我天道宗弟子一向仁義寬厚,行俠仗義,懲奸除惡,何曾刺殺過令尊!”“雲飛,不知道我手中的《長生訣》你們可還存了覬覦之心呢?”
雲飛的雙目又是微微一凝,高興天馬行空的思維讓他幾乎根之不上,就在他打算矢口否認時,後者卻又是開口道:“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雲飛,你耽誤的時間似乎太多了,以至於忘記了正事!”
高興地臉色突然變得平靜無比,語氣亦是柔和了許多,如此鮮明的變化,對情緒的控制使得雲飛心中又是一驚,看著高興的眼神便愈加警覺起來。
雲飛之所以這麼久沒有動手,一是因為高興敏銳的反應讓他感到吃驚,二是身份被高興識破,雲飛希望事情可以有轉圜的餘地,三來便是因為《長生訣》。
古往今來,多少人為求長生趨之若鶩。天道宗對高興手中的《長生訣》自然頗感興趣,無論它是否如傳言中那般神奇,但高興年紀輕輕能夠擁有傲視天下的武功顯然是拜其所賜,如此秘笈天道宗又怎會放棄?縱然不得長生,能夠無敵天下也是莫大的誘惑。
袁天罡與高興親善的事以天道宗的勢力自不會毫無所知,他們當然也知道高興是那上蒼眷顧的天命之人,也曾想過能與高興交好,從而謀求更大的發展。
然而世事難料,天道宗終究沒有與高興站在同一面。除了天道宗與高興存在舊怨,拜月教與高興之間的糾葛,更因為天道宗所圖更加深遠。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有拜月教的支援,高興可謂如虎添翼,即便天道宗能夠放下與拜月教的世仇一同支援高興,這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更何況天道宗和拜月教摒棄前嫌又豈是易事,這其中關乎信仰,更關係著利益。
既然所選另有其人,天道宗又怎會坐視高興父子的崛起,故而云飛才會親自出手對付高興,為將來的大計掃平障礙。
儘管命數有定,但卻也並非不可逆轉,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若是能以言語相勸,使高興與拜月教生隙,雲飛自是喜聞樂見,但看高興油鹽不進的樣子,他也知道這是白費唇舌。
雲飛緊緊地盯著高興,面色愈發沉凝。儘管早就聽說高興武功超絕,甚至不弱於拜月教太上長老,今日一見方知傳言未必不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