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了好幾年的母女情深,她為了達到接近殷茹的目的,做了許多違背本意的事兒。
明明致死她都恨著殷茹,可在眾人面前,她得向殷茹承認是自己誤會了,錯待了殷茹那片慈母心……
倘若顧明暖不肯妥協陪著殷茹,當時已經是攝政王的蕭越就會把她叫去,告訴她,她的性命是殷茹給的,她如今的平靜富貴生活也是因為自己是殷茹的女兒。
顧明暖不認殷茹,蕭越就會奪走她所擁有的一切,毫不留情面得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不記得那段日子是怎麼熬過來,只記得她的心有多痛!
陪著殷茹的日子,她也在絕路上越走越遠,身上有病還可用湯藥醫治,沒有一種藥能治好心病。
顧明暖緩緩回過頭去,蕭陽揚起眉梢,一手攬著父親的肩膀,感到她的目光,慢慢勾起一抹笑來,她心頭一熱,今生總會有一個人站在自己身後。
“石湛,你為何娶我家二姐姐?”
顧明暖眼裡再沒有殷茹的影子,彷彿很好奇的問身邊的新郎官,“你已經是定國公了,又是舉止矚目的年輕戰將,拉攏你的人肯定不少,想同你結親的人更多。”
“哦,我記得靜北侯的愛女出閣前曾吵著嚷著遵從父母之命要嫁給你。”
“噗嗤。”
顧衍一揮手,跟隨他許久的人大聲道:“沒錯,當時在北山時,蕭寶兒曾說過要嫁定國公,說是要為靜北侯拉攏石湛。”
殷茹沒想到顧明暖會用這樣的反擊手段。
石湛昂頭挺胸,大聲道:“我心儀顧明昕,只喜歡她一個。”
第五百二十章
石湛的當眾告白有點不妥,不算太孟浪,盡顯男子漢的真誠和強勢,因為喜歡才有這門婚事,新郎新娘兩情相悅,同家族利益或是拉攏毫不相干。
“殷夫人,你聽清楚了?”
顧明暖穩穩當當,聲音平緩,“有定國公的保證,你還怕他虧待二姐姐?”
殷茹擰著帕子,“他的話……不足為信。男人大多嘴上說得好聽。”
“靜北侯嘴上說話也很好聽吧。”
一句反問的話直接把殷茹的話堵回去,不必殷茹承認或是否認,顧明暖繼續說道:“定國公的人品,我,二姐姐都是清楚的,他能捨棄靜北侯的拉攏,按照本心迎娶只是富商之女的二姐姐,單憑這點就很值得人敬佩。”
“至於殷夫人。”
顧明暖稍稍頓了頓,“我記得在金陵時,二姐姐已經斷髮明志,不願再同殷夫人有任何的牽扯,不再奢求殷夫人的疼惜。”
斷法明志?
還有此事?
聽見這話的人大多看向殷茹,被親生女兒如此拒絕,還好意思上門?
殷茹再一次面露出悽苦,“我只是不放心來看看她……”
“當然,我們顧家和定國公是歡迎殷夫人的。”
不僅是殷茹,幾乎所有人都被顧明暖這句話歡迎給震懾住了,以前顧明暖同殷夫人可是見面就鬥嘴,怎麼突然間泯恩仇了?
蕭陽端著茶杯的手停在半空,睿智的眸子極快閃過一抹疑惑,顧明暖有多恨殷茹,怕是沒人比他更清楚了。
她們之間絕不會善了。
不過蕭陽很快就釋然了,再一次拽住想去看看女兒是不是中邪了的顧衍,低聲道:“她已經不像過去碰見殷氏就要爭個誰對誰錯?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就算爭出來個對錯,殷氏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她還是靜北侯夫人,顧誠依然還是那個顧誠。”
“小暖想做什麼?”
“不在打嘴仗,換一個方法。”
一抹淺淺的玩味映在蕭陽的唇邊,殷茹以後的日子怕是很難捱,誰說娘娘對小暖沒有影響?
蕭陽既覺得欣慰,又怕娘娘對小暖的影響力太強。
在場的人中還有一個比蕭陽更瞭解顧明暖,謝珏輝月般璀璨的眸子看向顧明暖,幾許崇拜,幾許欣慰,顧明暖終於掙脫了前生的一切枷鎖。
他呢?
是不是也可以漸漸忘記那些骯髒的記憶?
享受今生的太平富貴。
顧明暖的確如蕭陽所料,該說的,她已經說過了,可殷茹沒有一點羞恥心,就算殷茹一時氣憤,轉過頭殷茹仍然陰險手段層出不窮。
“既然殷夫人真心疼惜二姐姐,又恰好碰上二姐姐今日出閣,我顧家不至於一杯喜酒都捨不得。”
顧明暖笑意盈盈,但誰都能看出她的笑意不達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