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該讓侯爺多歇息……”
等到走遠了,感受不到蕭越的憤怒和冷漠,一直陪著殷茹的媽媽用手帕按住出血的額頭,輕聲勸道:“方才不是說去問問侯爺爵位的事兒?您怎麼突然就提起寶姐兒了?主子往日那般聰明,侯爺心正煩著,哪有心思理會寶姐兒啊。”
“我……我一時沒控制住。”
殷茹哽咽趴在僕從的肩頭,淚如雨下,“更沒想到他會那麼看我,誰都可以說我****有紅杏出牆,可是他不能呀,我拋下昕姐兒和顧誠是為誰?他現在只想著自己,想著怎麼討好取悅蕭陽保住性命,你道他為何這麼對我?就不是因為寶兒。”
“顧明暖討厭我,蕭陽不聽太上夫人的話,我對他已經沒用了。”
殷茹撫摸著染血臉頰,色衰而愛馳,她還沒老,比正值妙齡的女子差不了什麼,蕭越卻已經棄她如草芥了。
早就隱隱明白昔日的海誓山盟經不住歲月的侵蝕,他們之間很難再回到情濃之時卻沒想到冷得這麼快。
“你也知曉畜生夏侯睿是怎麼虐待寶兒的,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寵愛她十幾年,怎能眼看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今早送來的一封書信讓殷茹很難再對蕭寶兒的境況視若無睹,倘若蕭寶兒死了,她也只會心痛一陣,恰恰蕭寶兒活生生受罪喚起她殘存的慈母心腸,怎麼也要把蕭寶兒接出來。
“主子,寶姐兒的事情還要從長計議。”
媽媽也紅了眼圈,蕭寶兒不該被那麼摧殘,沒了顧及的夏侯睿根本就是個瘋子,夏侯老將軍又左右鑽營保命,思襯著討好定國公夫妻,討好平郡王府,又怎麼會管把這兩家得罪死死的蕭寶兒死活。
第六百七十九章
簇簇的雪花飄落,寒風乍起,不知是不是京城瀰漫緊張的氛圍,最近的天兒說不變就變,時不時飄雪,或是驟然掛起大風,又或是暖陽高掛,著涼的人不計其數,大夫們忙得腳軟,藥鋪生意極是火爆。
“下雪了,咱們先回去,慢慢幫寶姐兒想個脫身的法子。”
總不能眼看主子在路上哭下去,旁人瞧見不曉得會生出多大的是非來。
進門後,媽媽親自打水為殷茹淨面,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婢女們對殷茹也不大用心了,許多活計兒都得她親自做。
殷茹捧著蕭寶兒好不容易送過來的求救信哭泣,“怎麼辦?都是靠不住的,我只有你和昕姐兒兩個親生女兒,昕姐兒不用我擔心了,她有定國公,有顧家照顧,我如何才能救你?”
“不如主子求求誠二爺,他一向是個心軟的,從不在意旁人說主子是非,只認主子一個。”
“可是他已經成親了。”
書信蓋住殷茹臉龐,淚水瞬間溼透紙張,字跡化作一團團黑墨,“我怎麼好再去打擾他?”
主子怕是需要一個理由,去求顧家幫襯的理由!
一向善解主子心意的媽媽嘆道:“為寶姐兒,主子暫且委屈一下吧,侯爺那邊正惱著,一時半刻顧不上寶姐兒,您不出面,寶姐兒怕是熬不了幾日了。”
“讓我再想一想,而且他未必肯再幫我……”
以前出現蕭家發生這樣的大事,顧誠早就派人過來問狀況了,如今人影都沒見一個,殷茹有幾分心灰意冷,可蕭越那邊靠不住,怎麼也要把寶兒從夏侯家接出來啊。
“誠二爺總歸對您有些情分,旁得幫不上忙,以他是燕王妃的長輩,他出面說兩句,夏侯睿也不敢太過分。您也不是求他旁的,都是做父母的,他能眼看著好好的女孩兒被折磨死?萬一以後昕姐兒也落得如此境地,他就不怕是報應?”
媽媽一個勁勸慰已經動心的主子,“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眼下您和侯爺是虎落平陽,將來您一定會東山再起的,到時候報答他今日施加援手之恩不遲。”
殷茹頷首,發狠的說道:“我確實不會就這麼倒下去的,等我得意,非讓今日欺辱我的人付出代價,你去把那件藕色衣裙拿來,開啟梳妝盒,伺候我重新梳妝。”
“外面下雪,路不好走,明日再去……”
“我並非是去見顧誠。”殷茹眸子亮晶晶的,如同一株散發芬芳迷人氣息的罌粟,“他不是要把爵位還給長房的蕭焱嗎?我這個做嬸嬸的怎麼也要提前同蕭焱說一聲。”
“哎,我這就去。”
媽媽腳下飛快,開啟櫃子把最新做得衣裙找出來,圍著殷茹忙個不停,她可是知曉,自打主子嫁進蕭家,這蕭家上上下下的男人就沒一個不偷看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