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若的小臉轉動著玻璃球,得意的宣佈結果:“我在罵席若,席若卻沒打噴嚏。席若果真是笨蛋咧。”
敗的很無奈。這孩子可愛的要命,除了不配合她外,還變著法子扯她後退。
卡車停在門外,新到的碟片,三人各自散開,本著自己身強力壯的想法,林席若選擇了和嚴松一起幫助搬運箱子,讓她們倆做些輕鬆的活。
她自己其實也不大,在家時亦是受寵的公主,現在至此,有如此別樣的生活,她卻沒有過多的怨言。成長是部分的疼痛,只是命運以一種奇特的方式將她的提前。她能泰然處之,且持著不自怨自艾的態度笑對所有。
長大有時也不過是瞬間。只是有時亦太過殘忍。
具俊表還不懂,才這樣恣意的放縱。言愛恨,話別離,他都還不能夠。對於具俊表說過的那些孩子氣的言辭,尹智厚已習慣,他另外習慣的,就是陪他玩耍,那樣就像是自己亦是處在韶華中難以自拔。他去拉小提琴後不久,具俊表接到私家偵探的電話。
還是按著自己的喜好對工作的時間進行安排,林席若已無需為了露宿街頭什麼的擔憂,所以所需的錢只要滿足日常開銷便可。彼時的她雖對未完成學業有極大的遺憾,但她知道已不單單是錢的問題了。檔案或是什麼的,都牽絆著她。
昨天夜裡她固執的再次撥了冥界的電話,一樣的沒通。在放下電話的瞬間她完全入了黑暗裡,卻能清晰的辨別前方的是守夜者。
她還只是個孩子,即使再堅強,也有委屈到軟弱的時候,由其這一切太過古怪,她像是完全被拋棄那樣。自然的不甘,自然的倔強。
大團黑暗將自己包圍,並無恐慌或是擔憂,她覺得溫暖,像是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溫暖自己,如父親那般。
守夜者說,他來只是想告訴她以後不要再撥通往冥界的電話了,還有就是,她所在的即使是2008年的地球,她也不能回到父母身旁。時空的錯亂會帶來不可知的混亂。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卻知道這事自己得妥協。他的嚴肅在黑暗裡滿溢開來,繼而變得溫暖。
因為是一早就和老闆娘說好的,所以即使是上了新貨會有些忙碌,她還是得去咖啡廳。她在臨走之前將所有自己能及的事情完成,這才放心的離開。
在她剛換了工作服出來時,那三人已浩浩湯湯的到來。林席若皺了下眉,隨即淡然撇開視線準備去點單。
始料不及的是她看清所有的客人都已離開。領班的臉色極差的看著她,林席若只得單純無害的迎著她的目光。領班不開口,自己無需擔待。她自認從來都不是高尚的人。
“你過去照顧,其實我也無奈。記得小心。”本以為領班的臉上難看是因為她惹禍了,沒想到竟是為難。她露出輕鬆的笑示意自己無礙,在這樣陌生的環境裡能被善待,即使是一絲一毫的擔憂,她都充滿感激。
是福不是禍。林席若硬著頭皮拿了選單過去。現在悔恨的當然就是自己幹嘛沒事非挑著今天來。
服務還是得有服務的態度的,她低著頭等具俊表的吩咐,順便用餘光看眾人的反應。沒發覺到尹智厚的身影時她有些慶幸,怎麼說幾天前兩人也算是和氣的坐在一個桌面上,現在兵戎相見,她會不習慣。其實,她不習慣將自己不好的一面暴露給他看。
林席若倒也沒打算兵戎相見血濺三尺。具俊表除了會對金絲草溫柔外,對其他女生都是冷漠的,所以她知道得罪不得。那時的倔強衝動算一種解釋,另外就是實在沒想過還會碰上。雖說是花樣男子的世界,但自己的小日子又礙不著花樣男子什麼事。
宋宇彬斜視著她,蘇易正則盯著這一臉看好戲的小子沒什麼好臉色。總算是相識一場,算來還是自己把她推到火坑了,蘇易正難得的同情心氾濫倒是減了些林席若的緊張。
那個看好戲的傢伙,她想畫個圈圈詛咒他。明明自己就是隱形的老大,偏跟個小跟班的一樣混在具俊表身後,一看就知道沒什麼好心思。
足夠謙卑的雙手捧著選單伸給具俊表,她預料的結果是他不接讓選單掉了,他在不小心踩上幾腳,要自己撿。這點小兒科的把戲她做好準備受著了。
半天沒反應。
林席若意會到他是想要自己保持著這個姿勢。正常人不該有的心思全躥他腦子裡了。但自己又能如何,顧客就是上帝。
腰痠腿疼的,再這麼下去自己不骨折或是尖椎骨突出什麼的林席若都要懷疑自己不正常。餘光掃到具俊表饒有興致的看自己被他摧殘的處境。多想將選單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