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峽的。
翻過山脈也是一個辦法,不過深山太過危險,不但野獸繁多,真要遇到妖物,多少人都活不了,於是這些年來,為了經商鋌而走險的有之,繳納大筆銀錢的也有之,當然葬身在這片悠長山脈的人則更多。
徐言揹著梅三娘,是走不了祁淵峽的,一來他沒錢,二來一旦身份暴露,一個普國道士帶著齊國女人,這種怪事說都說不清楚,下場恐怕不被齊國邊軍宰了,就得被普國邊軍驅逐。
面對著皚皚白雪,徐言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將梅三娘放了下來,他自己也坐在樹下休息。
要翻過雪山才能抵達齊國境內,只要離開萬恆山脈,齊國氣候雖然寒冷,但也沒到下雪的時候,只要沒有大雪,走多遠的路都不難,可眼前的雪山,卻成了橫在徐言眼前的一個巨大的難題。
走,還是不走。
徐言在思索著出路的時候,梅三娘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小道士褪下道袍蓋在女人的身上,看著梅三娘緊緊咬著的唇角,徐言無力的雙手開始死死地捏起,又無力地鬆開。
他的兩隻手在短時間內已經廢了,還要帶著一箇中毒已深的女人,面前不是崎嶇的山路,而是不知有多深的雪山,一股深深的無力感開始襲上徐言的心頭。
那是少年人經常會出現的感覺,因為無力,所以退縮,因為退縮,從而失去一些本不該失去的朋友或是親人。
這股無力的感覺剛剛升起,徐言的眼睛猛地瞪了起來,以內心的執著硬生生將這股情緒驅逐了出去。
他不需要這種讓人傷心絕望的情緒,因為他的目標是做一頭臨死都要爭著吃上一口食物的豬,而不是蜷縮在角落裡懾懾發抖的野狗。
堅強的,未必只屬於那些猛獸,有時候,也屬於最為卑微的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