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都寫滿了不安與好奇。
405號房門緊閉。裡頭沒有一絲聲響,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四樓的客人大多來到了走廊。每個房間的門口都站著張望情況的住客。隔壁的404號房門虛掩,一位女性客人探出半張臉來。而對面的406號房與405號房一樣關著門。雖然沒有人出來打探情況,但房間裡的氣氛肯定很緊張。
突然,405號的門開了,一位服務員走了出來。人群的視線頓時集中在他身上。見到服務員手上捧著的臉盆,眾人低吟一聲——裡頭滿是血紅的液體。
一見到血,所有在場的人都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究竟出什麼事了?”
服務員正要快步離開,卻被一位客人攔了下來。
“啊……這……”
服務員表情嚴肅。
“這個房間裡的客人被人開槍打中了,是不是?”
服務員默默點了點頭。
“人死了嗎?”
服務員被團團圍住,難以脫身。
“請……請大家少安毋躁……”
他都有些口吃了。
“少安毋躁?深更半夜的聽見槍響,怎麼能少安毋躁啊?不嚇一跳才怪呢!”
“在自己住的酒店聽見槍響,誰都會嚇得從床上跳起來,怎麼還坐得住啊,犯人呢?犯人上哪兒去了?”
“非常抱歉,讓各位擔心了。開槍的人已經不見了。”
“讓他逃了?”
“是的……”
“你見到犯人了?”
“沒有。”
聽說犯人離開了,人們紛紛露出放心的表情。當然大家早就預料到了這種可能性,只是不聽到服務員親口說出來,畢竟難以安心。
“那中槍的人呢?死了嗎?”
服務員捧著的臉盆裡,血水泛著光。
“不,還有氣兒……”
“還有氣兒!”——看來那人定是受了重傷。
“中槍的是誰啊?男的還是女的?”
“是位男客人。”
“是哪兒的客人啊?”
“是東京來的客人。”
服務員被問得不耐煩了,好不容易才脫離了住客的包圍圏。
“對不起,請大家讓一讓。”
畢竟他捧著滿是血水的臉盆,大家自然讓開了一條路。服務員快步走下了樓。
“是個東京來的男客人……”
住客又開始低聲討論起剛才服務員提供的線索來。
那位服務員剛走,又有兩位服務員與一個身著黑色衣服的行政人員跑上了樓。
“不好意思,請大家讓一讓。”
三位員工衝進405號房,關上了門。過了一會兒,行政人員先從房裡走了出來。他頂著一頭凌亂的頭髮,若在平時肯定梳理得整整齊齊。
“喂!”一個客人抓住他問道,“情況怎麼樣啊?”
行政人員臉色慘白,望著自己周圍的人群說道:“請大家小聲些,已經很晚了,請大家回房吧。”
“回去?半夜三更在酒店聽見槍響,這可不是小事啊,我們是酒店的客人,會擔心也是理所當然的啊。就不能給我們解釋解釋嗎?”
對啊對啊——周遭的人群隨聲附和。
“有位客人中槍了,子彈是從窗外射擊的,但犯人已經逃走了。”
這是酒店方面對這起事件的第一次明確解釋。
“警察呢?”
“應該快來了。我們已經打電話了。”
“中槍的人沒有生命危險吧?”
“應該沒有生命危險,我們已經處理了傷口。”
“為什麼會有人開槍啊?”
“這……我們也不清楚……”
“喂,喂!”另一個男人性急地問道,“中槍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啊?會不會是我認識的人啊?我好擔心啊……”
行政人員猶豫了一會兒,喃喃道:“住客名冊上登記的是吉岡先生……”
聽到這話,久美子臉色大變。
吉岡……
那不是村尾課長嗎?他就是用這個名字在前臺登記的啊。久美子眼前浮現出吊著國內航空標籤的行李箱,還有上電梯時村尾芳生的背影。
就在她茫然無措之際,工作人員開口道:“請大家不要再追問了。”
“旁邊房間裡住的是法國客人,大家要是再聚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