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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來的。

①庭院形式的一種,在池溏周圍造路,配置小橋、燈籠等等,遊客可以一邊繞圈一邊欣賞景色。

大堂裡坐的也幾乎全是外國人。

添田等候了足足三十分鐘,瀧良精才姍姍來到。百無聊賴的添田差點就開始在這大理石的地面上來回踱步了。

瀧良精體格健壯,身材高大,戴著副眼鏡,五官凹凸分明。半白的頭髮一看便知經過精心打理,看上去反而不太像個日本人。添田站起身與他面對面時,瀧的態度要比他坦蕩得多。也許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在外國人面前做到不卑不亢吧。

“敝姓瀧。”理事在接過添田的名片時說道。

等添田寒暄完畢,他便用手指了指椅子說:“請坐。”

舉手投足都透著威嚴。

“請問有何貴幹?”

他沒有說任何廢話。這一點也很像外國人。

“我想採訪您在日內瓦時的經歷。”添田直視著對方的臉回答道。

“哦?你是來翻舊賬的啊。”

無框眼鏡後的瀧緩緩皺起眉頭。他的氣色和外國人一樣好,大概是平時吃的東西和普通日本人不一樣的關係。

“您不會剛好認識一九四四年在日內瓦的醫院裡去世的野上一等書記官吧?”

無框眼鏡後的眼睛好像閃了一下。也許只是添田的錯覺,那雙細細的眼睛,頓時露出尖銳的眼神。

對方沉默了片刻,從口袋裡緩緩掏出一支捲菸。

“瀧先生,您當時正好在瑞士吧?請問您認識野上書記官嗎?”

理事低下頭,用打火機點了火。

“這名字我有印象,但我並不認識他。”理事吐出一口煙後回答。

“但您一定知道野上先生是在日內瓦的醫院病故的吧?”

“這事我的確知道。”

這一回答也不是立刻就有的。中間隔了很長的停頓。

“野上先生臨終時是什麼樣子的呢?聽說他在國外的工作非常困難,他是不是因為操勞過度去世的呢?”

“應該是吧。”理事冷淡地說道。

“那時公使因病回國,野上先生成為代理公使。所以他不得不周旋於同盟國與軸心國之間,展開困難的外交工作。您是當時駐歐洲的特派員,並且就在瑞士,對此不會一無所知吧?”

“沒錯,野上先生是戰爭結束一年前去世的。之所以會病死,肯定是因為工作太辛苦了。”

漠不關心的口氣。

“瀧先生,您在日內瓦時就沒有聽說野上先生臨終時的情況嗎?”

“沒有。”這次倒回答得很快,“我怎麼會知道啊。我只是報社的特派員,負責透過中立國把戰爭的情況發回本部而已。我對某個外交官的死沒有興趣,況且公使館也不會通知我啊。”

添田發現,自己又碰了壁。無論他說什麼,對方都會把話原封不動地彈回來。瀧良精靠著椅背,蹺著二郎腿,悠哉得很。從這種姿勢中,甚至能讀出幾分對添田的蔑視。

一見到瀧,添田就察覺到自己的天真碎了一地。他本以為瀧是自己的前輩,還對他頗有親切感。他本以為,一看是自家報社的記者上門採訪,瀧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然而,瀧的態度從一開始就是冷冰冰的,甚至有些故意難為添田的意思。無論添田問什麼,都不願給出令人滿意的回答。不,如果他是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也就罷了,可他的語氣裡完全讀不出對後輩的體諒與關懷。瀧良精退休五年了,已經擺脫了“報社人”的包袱,以國際文化人的身份,成了舉國皆知的名人。莫非這才是他採取這種態度的原因?添田不時在綜合類雜誌上讀到瀧的強硬派文章,看來真是文如其人。

添田後悔了:他真不該來找瀧,實在是太失策了。他把原本準備掏出來的筆記本塞回了口袋裡。“打擾了。”

這句話並不是對前輩說的,而是記者對採訪物件說的。

“我說你啊,”原本靠在靠墊上的瀧良精叼著捲菸,坐直了身子,“你問那些打算幹什麼?寫成報道麼?”

他的態度突然變溫和了,連聲音都不一樣了。添田本想說是個人問題,可既然對方採取了官僚主義的態度,那他也絕不能示弱。誰讓他還是個年少氣盛的小記者。

好在這事只要集齊了材料,也的確能寫出篇報道來,有足夠的空間可供添田發揮。

“是的,我想多調査些資料,一定能寫出一篇有趣的報道來。”

“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