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府靠近後花園的某處,燭光透過窗戶直射出來,樹影在燭光和月光的交相輝映下更加嫵媚婆娑。
正在這樣靜謐的夜晚,一陣陣咒罵聲從屋中傳來。
“都是飯桶,飯桶!”
“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本官要你們有何用!”
“都給我滾!”
一陣陣瓷器破碎的聲音在瀰漫開來,隨後一群肩背藥箱的男子匆匆從屋中跑出。
“非羽,我們去看看。”
言寒牽著非羽的小手,偷偷移到窗邊。
由於是晚上,屋內的燈點的又多,故而外面的人能清楚看到屋內的景象,而屋內的人卻是察覺不到屋外人的存在。
只見福全手拿一把蒲扇在屋內走來走去,可是頭上的汗珠仍是不住的往下流。如今已是秋天,按理說不應覺得熱的。
“老爺,你就坐下來休息會吧!”
“休息?你說得到輕巧!”
“那我們也不能這樣不睡覺呆一宿呀!”
“不呆一宿怎麼辦,你想讓我活活疼死呀!”
“老爺,不如這樣。那豆腐既是他們磨的,他們也必有解毒之法。我們去獄中審問一番,酷刑之下,我就不信他們不招。”
聽到此話,言寒怔住了,她單薄的身體在微風中瑟瑟發抖。
“他們……他們要去獄裡。酷刑?”
她曾親眼見過一個犯人在十字架上被鞭打致死的慘象。那痛苦的哀嚎,血肉模糊的身體仍不時的在她腦海中閃現。難道爺爺和母親也會被那樣對待嗎?
“寒兒姐姐,你……怎麼了?”
“我們……我們得趕緊去把爺爺和母親救出來。”
“嗯~”
正要離開之時,言寒一不小心被石子絆倒,叫出聲來。
屋內之人立即有了察覺:“誰?”
福全拿劍出來言寒忙拉著非羽逃跑。
“來人,抓刺客!”
隨後,府內沸騰開來,一串串火把在月亮的柔光中搖曳著,吶喊聲傳遍了附近的每一條街道。
言寒和非羽被官兵團團圍住。
“怎麼,這次逃不掉了吧!”
福全從人群中出來,他託著肚子,得意洋洋的道。
非羽望著他卻也不再害怕。
曲凌悅曾經告訴非羽,靈洲是個充滿奸詐和虛偽的世界,那個世界一旦進去便會步入萬劫不復之地。所以,要處處小心,事事鉅細,否則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非羽本就膽小,聽了這話,更是害怕。不過經過這兩日他也漸漸明白,靈洲上的人也不過如此。他們毫無靈力,又如此笨拙,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比起普桑來,這裡他更加得心應手。
“言寒,你竟敢跑到這裡來撒野……”
此話還未說完,福全便捂著肚子大叫起來:“疼,疼死我了!”
“大人,你怎麼了!”
官兵們全都擁上去,著急慰問。
福全在地上來回打滾,痛苦哀嚎。
官兵們手忙腳亂,也不應該如何是好。
這細獸之痛每一小時發作一次,每次持續十分鐘。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人體內細獸的數目增加,疼痛也隨之增大。
只是細獸只對陽性體質的人有影響,像言寒他們一家為陰性體質,異獸入體便會慢慢死亡。
見官兵都漸漸混亂起來,非羽在言寒耳邊輕聲道:
“寒兒姐姐,我們走吧!”
言寒本想扭頭就走,又忽然想起些什麼。望著眼前滿地打滾的福全以及那些手足無措的官兵,言寒捂著嘴巴偷偷笑著。
“福大人,你肯定是吃了我母親磨的豆腐才這樣吧?”
雖然這院內吵雜,但這聲音還是被福全聽到了。
他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笑著的言寒,一股怒氣湧上心頭。
福全此刻已是滿頭滿頭大汗,他死死抓著衣袖,有氣無力的道:“給我……給我把她抓住。”
一群官兵開始向言寒他們湧來,言寒心中一緊,忙說道:“等一下!我有辦法治好你的肚子。”
聽到此話,福全忙止住了手下。他盡力掙扎起來,臉上滿是討好的表情:“你說你能治好我的肚子?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問非羽!”言寒把非羽拉到身前。
非羽見眾人都眼巴巴的望著自己,很是不自在。他點點頭,又忙站到言寒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