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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馮石說:不知道,我只是聽說那是每天都會發生的事情。

徐紳說:我要是死了,現在死了,就會永遠活在25歲。

馮石也想了想,笑了,說:我要是現在死了,就會永遠活在39歲。

7

還是那個酒吧嗎?還是那晚上的燈光,好像也醉了,卻沒有那種激動和對於一個女孩兒嚮往的力量。音樂都好像在重複,這是酒吧裡每天必放的音樂,人們都熟悉了,所以人們說重複讓人親切,人們都聽煩了,人們又說重複讓人心煩。

馮石心煩,在那些天像是得了一場大病,他的頭腦中一片空白。他沒有任何想法。他躲在外邊,跟姜青在一起。他甚至於連關樹的電話都不願意接。他知道,沒有好訊息。不會有好訊息的。

姜青很關心徐紳的心情和感受。她說:他不會真的自殺吧。

馮石心想,女人永遠是這樣的。

那時,他們還坐在第一次見面的蒙古人酒吧裡,由於天氣不好,今天裡邊沒有人。他們坐在那裡,很有點家的感覺。

家是一個有意思的詞彙,它無非說明了,你對那個女人已經沒有興趣了。除此之外,家還代表別的意義嗎?沒有,根本沒有。別的意義都是模糊的,都是沒有意義的。他看看姜青,她正在發楞。她一定在思考自己的未來吧?在她的未來中有我馮石的一片天空嗎?

馮石突然有些憤怒。他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的憤怒,就只好認真的聽著音樂。

姜青坐在那兒很冷靜,她完全不像馮石那樣失魂落魄,她面色紅潤,甚至像塗抹了潤滑油一樣比平時更紅潤。女人們真的堅強,當然,前提是我馮石更堅強。天空掉下來了,壓在我的身上。可是,她的錢,她一生也就那點錢,她已經給我了,她不會覺得後悔嗎?操蛋的北京人說話,她把腸子都悔清了。這話真髒,可是她肯定後悔。她的臉是紅的,她的心卻在流血。她的心在流淚。她的身體內部已經承受不起這麼大的打擊了。可是,她為什麼面色紅潤呢?這是不是說明她早就已經想好了自己的明天?她似乎沒有聽音樂,她開始看那本雜誌,那上邊有一個男孩兒,有點像徐紳,也是單眼皮的。徐紳自殺了沒有?他真的會尋死嗎?馮石有點可憐徐行長,這個蒼老的父親,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會是這樣的。剛才在與姜青去酒巴之前,馮石去了關樹的房間,他感覺好象已經有很久都沒有見關樹了,他因為自己的痛苦而懶得理任何人,其中包括關樹。他發現關樹正躺在沙發上,眼睛裡有平時難得一見的傷心。馮石有些奇怪,就說:你去哪兒了,今天一整天也沒有看見你。

關樹嘆了一口氣,看著天花板說,我今天一直跟徐行長在一起,我在他們家陪著他,他都要崩潰了。徐紳一次次地要自殺,徐紳說如果不讓他演那個戲,如果真的沒有人投資,他或者自殺,或者離家出走,或者就去當和尚。我當時看見徐行長不得不把徐紳一直抱著。我突然想起來,徐紳小時候生病,我一直抱著他的情景。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福布斯咒語 第十章(7)

馮石說:我還抱過他呢,我連我兒子都沒有好好抱過,知道我兒子有多高了嗎?據說有這麼高了。馮石比劃了一下。

徐行長剛才抱著我哭了,哭得那麼傷心,關樹說,他看著馮石的眼睛,顯得有些認真。

馮石沒有說話,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來找關樹的目的是什麼,他希望關樹再去給徐行長施加一些壓力。可是,現在這話他竟然說不了來了,他想踢關樹一腳,但是他忍住了。他想起了當年在海口擁擠的馬路上,在大東海,三亞的海灘上,在北海的大街上,白色沙灘上,他們白天在烈日下來往於政府的管理部門之間,晚上就在海邊游泳,在沙灘上的帳篷裡找*的情景。馮石嘆了口氣,最終那一腳沒有踢出去。

關樹在沙發上挪挪身子,抽出了一根菸,點頭火,又說:老闆,我突然有些害怕,怕報應,你說會嗎?

馮石沒有說話,他轉身出去了,關門時他輕輕的,像是害怕驚動了睡著了的上帝一樣。

這男孩子有點像徐紳。姜青說,她把馮石的思緒和眼睛拉回了酒巴。

馮石沒有抬頭看她,過了一會兒,才突然對姜青說:你的錢不會沒有的。姜青,別擔心,我在西山角下,還有十棟別墅。其中有一棟永遠是你的。

姜青伸出手,她摸摸馮石的額頭,說:你要不要去醫院,我覺得你很燙。

馮石笑了,說:其實,我知道你很擔心。為自己的錢擔心。

姜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