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出口,白衣女人再次出現,依舊是那種表情,手裡抱著個孩子。
胡愛愛被一陣胡亂的撫摸弄醒了。她半睜開眼睛看到馬特的臉,這張臉在微弱的燈光下變得凹凸不平,有些猙獰,胡愛愛都有些不敢認了。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男人時而陌生、時而親切,有時躺在他懷裡,你仍會感覺到離他很遠,彷彿有另一個存在,在另一重現實空間裡並行存在著。
馬特把手伸進她的睡衣裡不停地動著,胡愛愛低頭看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竟是那個白衣女人的———一模一樣的雞心領口,一模一樣的馬蹄袖,胸口綴著無數密密麻麻的小顆粒珍珠和白色亮片,她被嚇壞了,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件衣服。
馬特幫她脫掉內褲的時候,她覺得頭昏沉沉的,整個過程都不像他倆在親熱,而是馬特在跟另一個女人親熱,就連Zuo愛的姿勢也不一樣了。愛愛在上面(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穿著那件白襯衫。襯衫很寬大,下襬摩擦著兩人的面板,發出沙沙的響聲。她想起了那個抱孩子站在樹下的女人,她發出了驚人的尖叫聲。馬特急忙翻身起來把她壓在下面,並用手捂住她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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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節:第五章 意外(4)
“你瘋了嗎?你以為是在家裡呢!你這麼叫床,明天讓我怎麼見人啊?親戚們還不得把我笑話死!”
愛愛看到馬特臉色變了,越發覺得這個男的肯定還有深藏不露的一面。她覺得剛才真是不可思議,好像靈魂出竅似的,她變成了那個白衣女人,而馬特所有的恩愛全是衝著她來的。
第二天早晨,胡愛愛見到馬特家的所有親戚,有大姨二姨三姨四姨,還有大叔二叔三叔四叔,他家人特多,好像村裡所有人都沾親帶故似的。馬特帶著胡愛愛見親戚的舉動,那麼熱情,那麼肯定,好像他們的婚事已是板上釘釘,不可能有什麼變化。
4。 女人的心是易碎品
從雪國回來,胡愛愛就像吃下一顆定心丸,她逢人便說:“哎,就快要結婚了,自由自在的日子到頭嘍!”這次回到長沙,胡愛愛還新添了一個毛病,就是見到那些賣家居蕾絲飾品的小店,她就走不動路。那些精緻的相框架、小熊筆架、沙發墊、紙巾盒,每一樣都能吸引她的目光。她在這些小東西上看到了自己的未來家的模樣。胡愛愛隔三差五地買兩樣回家,家裡花裡胡哨的紙盒子很快就堆成了小山。
“你最近得了購物狂病吧?”
馬特用腳踢踢地上的紙盒子,有些不屑地說。
胡愛愛立刻跳起來,“哎呀,幹什麼呀你?這些東西都是易碎品。”
“裡面裝著你的心吧?”
“什麼我的心啊?”
“易碎品呀。都說女人的心是‘易碎品”,裡面裝的不是你的心是什麼?”
這樣開玩笑的話,倒使胡愛愛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她說馬特你要是敢變心的話,出門讓車撞死。
馬特也變了臉色,他說胡愛愛你這人怎麼這麼狠呀,我出門讓車撞死,對你有什麼好啊,我是你老公我又不是別人,你下這樣狠毒的咒語下在我身上,萬一要是靈驗了……
胡愛愛衝上去捂他的嘴。
胡愛愛說:“老公,我錯了。”
兩人又纏在一起說了一會兒甜蜜的話,馬特的手機就響了。馬特說:“你別說話,啊,我接一下電話。”胡愛愛撅著嘴坐在馬特腿上,很想聽到電話的內容。
馬特推開胡愛愛,躲到屋子的一個角落去聽電話。“嗯嗯,好好……”一聽到馬特說這類話,胡愛愛的神經立刻緊張起來。胡愛愛現在得了一種病,她最怕馬特離開,哪怕是離開一小會兒,她都擔心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她讓這個神出鬼沒的男人鬧的,已經鬧出神經來了,她以前是那麼風風火火潑辣開朗的一個人,現在卻變得疑神疑鬼,稍有個風吹草動,就以為天要塌下來了。
“你又要出去呀?”
馬特剛放下電話,她就追上去問。
“你那麼緊張幹什麼?我不出去。”
“我以為你要走,我害怕你要走……昨天夜裡我還做了個噩夢,夢見你後半夜上網咖去聊天,聊著聊著,你整個人就被電腦吸進去,座位空著,你的紅羽絨服還在那裡,人卻沒了。我去追問老闆,老闆說可能上洗手間了吧?我就站在洗手間門口等,好多男的從洗手間裡出來都瞪我一眼,好像我要衝進男廁偷看他們小便似的,真可笑!”
馬特說:“我看你也是夠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