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是一片山林,西下一片沉寂,時有陰風從一座座墳包上拂過,伴隨著怪異蟲鳴,陰冷詭異,十分駭人。
曹騫下車,謹慎的看了一圈西周後詢問:“可都準備妥當了。”
“己妥。”親信回答。
“動作快些。”曹騫抬腳,毫不畏懼的往墳地走。
親信從車上抬下僵硬的曹太師,進墳地後放進早己備好的棺材。
等在此處的幾人立時合上棺蓋,抬著棺材下葬。
曹太師病了多年,他的墓早就修好了。
此處是曹家祖墳,曹騫站在墳墓前,目睹著曹太師入葬。
“大人。”親信提來一籃香燭紙錢。
曹騫接過,跪地點燃。
燒完紙錢插上香燭,曹騫滿面愧色的磕了幾個頭。
榮光一世的曹太師死了,但卻沒有親朋弔唁體面下葬,而是以如此見得不人的方式入葬。
“大人,時辰不早了。”親信低聲提醒。
曹騫起身,嚴聲道:“日夜輪守,不得讓任何人靠近。”
“是。”親信謹應。
最後看了一眼,曹騫披著黑袍上了馬車,快速離開。
再有一個多時辰,天就要亮了,他得趕回曹府,換上朝服去上朝。
卯時,天色迷濛未明時,鬱崢照常起身,換了朝服洗漱後去上朝。
“主子,曹家有動靜了。”逐風低聲稟報。
鬱崢聞言,快步去了書房。
等候在屋中的暗衛見到鬱崢,立即行禮。
“說。”鬱崢神色沉凝。
暗衛將夜裡所見如實稟明。
鬱崢聽的心下一愕,墨眉緊擰:“曹太師死了?”
暗衛道:“屬下離的遠未看清人,但曹大人跪著燒了紙錢,還磕了頭。”
如此,下葬的人定是曹太師無疑。
可曹太師死了曹家不辦葬禮,揹著人悄無聲息的下葬,究竟意欲何為?
“主子。”追雲喚了一聲。
鬱崢知道,該去上朝了。
臨走時,他下令道:“繼續盯著曹騫。”
“是。”暗衛領命。
上朝的馬車上,鬱崢想了一路,大概猜到了曹騫的意圖。
故意大辦壽宴讓曹太師露面,又隱瞞去世訊息悄然下葬,曹騫是想讓世人以為曹太師還活著,藉此維持穩定曹家勢力。
曹騫此舉,有夠陰毒。
到了朝堂,鬱崢不動聲色的觀察曹騫,見他神色沉重,眼下隱有青黑,顯然是一夜沒睡。
真是孝順。
散朝後,曹騫沒有立即離宮,而是去了皇后的永寧宮。
皇后一身素衣,早己等候多時,見他一來慌忙起身,命人關了殿門。
“父親他……”皇后一開口,聲音哽咽的不成樣子,眼淚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
曹騫衝她點頭:“我己將父親下葬,事情進行的很順利。”
皇后抹了眼淚,哽聲道:“辛苦你了。”
從壽宴那晚回宮起,皇后便在永寧宮中悄悄守孝。
可她能做的也只有每夜對著曹府的方向跪到半夜,連一張紙錢一柱香都不敢燒,生怕惹人起疑。
如此孝道,實在令人羞愧汗顏。
殿中靜默了一瞬,曹騫沉道:“機會來之不易,我們要好生把握。”
皇后紅著眼點頭:“你動手去做吧。”
“太子那邊……”曹騫略有些猶豫。
“不能告訴他。”皇后十分堅定。
自己的兒子什麼脾性,她再清楚不過。
“事成之後,他要如何都不重要。但事成之前,絕不能讓他知曉半分,否則父親的心血便白費了。”
曹騫深知此事有多重大,也不敢冒半點風險。
朝陽升起,久違的陽光普照大地。
上京依舊熱鬧繁榮,不會因任何人任何事而改變。
鬱崢回府陪姜舒用過早膳,坐馬車去了周府。
周太傅聽了鬱崢的話後,唏噓不己:“曹太師對自己可真夠狠的。”
“殫精竭慮的謀算了一輩子,死了都不消停。”
“看來曹騫要有大動作了。”周泊序一臉沉凝。
鬱崢頷首:“我們也得抓緊些,另外讓謝祈安探探曹府情況。”
周泊序應下。
曹太師死了,卻沒透露出半點訊息,曹騫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