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再過來,過來做什麼?
姜舒懵了好一會兒,明白過來後面皮通紅。
“夫人,咱可得好好準備準備,今晚同侯爺圓房,可是大喜事。”檀玉一臉興奮,比姜舒還激動。
楮玉沒好氣的掐著她腰間的軟肉道:“你再嚷大點聲,整個侯府都聽見了。”
“嗷嗷嗷……我錯了我錯了。”檀玉疼的連聲告饒。
“噗嗤——”姜舒被她倆逗樂,緊張的心緩和了些許。
沈長澤回到攬雲院,看著敞開的屋門腳步莫名沉重。
“爹爹。”院中玩耍晏陽看見了他。
“你們在做什麼?”沈長澤走過去,發現兄妹倆蹲在樹下掏螞蟻。
“爹爹你看,好多螞蟻。”晏陽用樹枝興奮的刨著蟻穴,惹的蟻群像無頭蒼蠅般亂竄。
瞠目結舌了半晌,沈長澤忽然醒悟,該給晏陽找點正事做了。
堂堂侯府嫡長子,可不能養成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紈絝。
想到此,沈長澤抬腳進了屋。
程錦初在擦拭她的紅纓槍,聽到聲響沒有如往常那般起身相迎。
“怎麼突然擦起槍了?”沈長澤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程錦初痴迷的盯著錚亮的槍尖,帶著幾分感傷道:“想念我們在邊關的時侯了。”
喝水的沈長澤一愣:“可是近日累著了?若累了就歇兩日,府中庶務也不急於一時。”
程錦初不說話。
沈長澤卻道:“有一事我要同你商量。”
“晏陽己經五歲了,該入學開蒙了,我打算過幾日就將他送去族學。”
提到孩子,程錦初頗為在意:“可他初到上京,人生地不熟……”
“他是侯府長子,絕不能養成庸碌無能之輩。邊關的貧苦殘酷你親眼所見,我不想讓他走這條兇險的路,我想讓他入仕。”沈長澤一臉凝重。
入仕便要打小苦讀,十年寒窗可不是說說而己。
程錦初咬唇:“可金榜題名哪那麼容易,萬一晏陽不是讀書的料呢?”
她自是盼望晏陽能有個好前程,但這麼小就去讀書,她有些心疼。
“是與不是,讀上幾年便知曉了,總歸要識字明理。”沈長澤異常堅持。
姜家坐擁萬貫家財,姜寧都要去書院讀書,晏陽又怎可怠懶?
撐起侯府不易,敗掉卻很簡單,只需什麼都不做便可。
“你若當真為晏陽好,就該耳提面命的督促他,而不是溺愛縱容他。慈母多敗兒,你可明白。”
程錦初看向院中撅著屁股刨洞的晏陽,回想起她爹的慘死,終是點了頭。
夫君說的對,她不能再讓晏陽走他們的路。寒窗苦讀同戰場殞命比起來,不值一提。
夜裡,沈長澤沐浴後被兩個孩子纏著講故事。
心不在焉的講了小半個時辰,終於將孩子哄睡後,沈長澤急不可耐的起身。
“這麼晚了,夫君要去哪兒?”程錦初疑惑的看著他。
沈長澤清咳一聲:“今夜我宿在聽竹樓,你早些歇息。”
程錦初怔怔的看著他離開,心口酸脹發澀。
從一開始她便知道沈長澤不屬於她一個人,可真到了要同人分享的這天,她還是難以接受。
今夜,註定無眠。
姜舒倚在美人榻上看書看的入神,沒有聽見有人進屋。
“在瞧什麼書?”
姜舒愕然的從書中抬起頭,瞧見俊朗挺拔的沈長澤緩步朝她走來。
“《小窗幽記》。”她捧著書卷的手有些抖,心也‘砰砰’激跳起來。
沈長澤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在榻邊坐下讚揚道:“是本好書。”
看到書他想到了晏陽,於是閒話道:“我打算過幾日送晏陽入族學。”
想到晏陽的年紀,姜舒點頭:“是該開蒙了。”
世家大族的子弟便是不考取功名,也該明智修身。
兩人閒談了一會兒,姜舒放鬆下來,沈長澤睇著她姣好的容色,只覺渾身氣血翻湧。
良辰美景,春宵一刻。
沈長澤剛要有所動作,檀玉忽的在外拍門:“侯爺,夫人,出事了!”
姜舒和沈長澤同時一驚。
尷尬的別開眼,姜舒拿過外衣穿好後開啟屋門:“出什麼事了?”
檀玉急聲道:“下人院,劉婆子上吊自盡了。”
什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