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萱是文淵閣大學士嫡女,而被她當眾欺辱的綠衣姑娘是她的庶姐,徐令儀。
“見過長公主。”孫宜君等人見禮。
鬱瀾看向縮在人群后方,紅腫著半邊臉滿臉淚痕的徐令儀,幾分同情幾分憐憫。
孫宜君徐令萱等人看姜舒的目光極其古怪,令姜舒渾身不適。
“宜君說的沒錯,這裡是佛寺,殺生辱生會被佛祖怪罪,當謹言慎行。”
鬱瀾說完,又對徐令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宜君救了你,便不要再想不開了。”
徐令儀不說話,拿眼偷偷打量姜舒。
姜舒被她盯的發毛,滿心疑慮。
她努力回想,確認自己不認識徐令儀,也從未與她有過交集,自然也不可能結怨。
“都散了吧。”鬱瀾說完,同姜舒轉身離開。
然剛走了沒兩步,姜舒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夫人,求你救救我,給我一條生路。”徐令儀衝到姜舒面前,一臉絕望。
姜舒一怔,不明白她此話何意。
鬱瀾嘆氣,心知此處不是說話之地,讓徐令儀隨她們回了寺中禪院。
關上門坐下來後,徐令儀跪到姜舒面前,把姜舒嚇了一跳。
“徐小姐,你這是做何?快起來。”姜舒不明所以,伸手扶她。
但徐令儀卻堅持不肯起身,哭求道:“夫人今日瞧見了,我實在沒活路了,求夫人收了我,便是侍妾我也甘願。”
侍妾是低等賤妾,以徐令儀的身份何至於此?
她雖是庶出,但其父官拜五品,完全可以尋個良人做正妻,又何苦如此?
姜舒滿頭問號,怔愣失神。
“你當真不知?”鬱瀾詫異。
姜舒一臉迷茫:“我該知道什麼?”
鬱瀾神色複雜的看著她,說起了一段往事。
七年前牡丹宴上,沈長澤酒後撞倒了一位閨秀,身形不穩的他整個人都撲到了閨秀身上,恰巧被人瞧見引得眾人圍觀,導致那位閨秀失了清譽。
“此事當年傳遍上京,靖安侯也因此西處求娶碰壁,你怎會一無所知?”鬱瀾覺得不可思議。
姜舒滿面驚愕,喃喃低語:“我不知。”
她若知曉,定不會嫁入侯府。
“那位閨秀是徐小姐。”姜舒看向面前的徐令儀,終於明瞭。
徐令儀含淚點頭,再次哀求:“求夫人給我一條活路。”
看著絕望無助又羞辱難當的徐令儀,姜舒心生憐憫:“我會給你一個交待,你且安心回去等著。”
今日此事鬧開,侯府若不給徐令儀一個身份,怕是她當真活不下去了。
回京的路上,姜舒一首蹙眉不展。一半因為徐令儀,一半因為那支籤。
檀玉在一旁看著,有些擔憂。
“駕!駕!”後方有人駕馬越過了她們的馬車,然後,馬車停下了。
“怎麼了?”姜舒不解詢問。
車伕回道:“夫人,有人攔住了長公主的車駕。”
何人敢攔長公主車駕?
姜舒納悶,示意檀玉開啟車門瞧瞧。
“是璟王殿下。”檀玉小聲驚呼。
聞言,姜舒眸光閃了閃,下車見禮。
此處是京郊,人跡稀少,姜舒便沒有戴帷帽。
但走過去才發現,除了璟王還有榮王府世子鬱源。
兩人並肩而立,璟王一身霽藍色勁裝,玉冠高束丰神俊朗。
鬱源著雪青色勁裝,金冠束髮風流倜儻。
“見過王爺,鬱世子。”姜舒福身行禮。
鬱崢頷首示意,鬱源只是瞟了她一眼。
鬱瀾站在馬車旁同兩人說話。
“這麼多獵物,收穫頗豐啊。”
“阿姐喜歡吃什麼,我讓人送去將軍府。”
璟王同長公主是一母所出,兩人是嫡親姐弟。
姜舒掃了一眼他們的馬,瞧見兩側掛滿了獵物,才明白他們是打獵方歸,正好遇上了。
“韞兒說想養一隻鷹,今日恰好捉了一隻,阿姐帶回去給他吧。”鬱崢將關著幼鷹的鐵籠遞給車伕。
車伕接過小心放到車上。
鬱瀾嗔道:“你就縱著他吧。”
鬱崢牽唇:“沒辦法,誰讓我是他舅舅。”
他們說話的功夫,姜舒瞥見一匹黑馬上掛著一隻鐵籠,裡面關著一團黑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