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少死一個人,並無多大意義,陸鳴珂不想深究。方才在主院,不過是為了給陸赫一個交代,好叫他死心。
眼下陸赫正在氣頭上,一心想要將人揪出來洩憤,待過些日子冷靜下來,怕是會責悔。
一方郡守,堂堂侯爺,怎可因私憤而濫殺無辜?這要是叫人知曉,可是會受人詬病非議的。
陸鳴珂不想陸赫背上這汙點,索性便不再追問,將此事就此打住揭過。
正午陽光猛烈,晃的沈清容有些眼暈。她望著陸鳴珂決絕離開的背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急聲道:“不要遷怒星遠,他什麼都不知道。”
陸鳴珂腳步微頓,頭也不回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語罷,陸鳴珂快步走了。
沈清容看著緩緩關上的院門,看著陸鳴珂的身影被隔絕消失,頹然絕望的跌坐在地,無聲流淚。
她仰頭望天,被明晃晃的太陽刺的眯起了眼,神思晃回六年前,她還在上京未出嫁的時候。
若是沒有遠嫁來平陽,還有母親兄長可倚靠,該多好啊。
那像如今,便是要死了,也見不到家人最後一面,無法請他們照拂陸星遠。
沈清容又悔又恨,心中悲痛不己。
午後,姜舒在客院等的快睡著了,蘇柔才來尋她。
兩人到觀景樓賞景閒話,姜舒察覺到蘇柔心不在焉,總是走神,似有心事又不能與她說一般。
姜舒止住話頭道:“你若是疲累,便回去歇著吧。”
蘇柔抿唇,眉頭輕蹙道:“可王妃明日便要走了。”
蘇柔此刻的確沒有心情閒談,但又不捨姜舒。
看穿她的心思,姜舒莞爾一笑,拍拍她的手道:“沒關係,我們可以通訊。”
知己之交本就不在於見面多少,通訊交心也是一樣的。
“好。”蘇柔應下,送姜舒回了客院。
鬱崢在同陸鳴珂安排明日出發事宜,姜舒無事可做,便繼續收拾行李。
看著冷星將她和鬱崢的物品分開歸整,姜舒心中沉鬱,萬分不捨。
此去西南,歸期不定,鬱崢不知何時才能回上京。
且戰場兇險,生死難料……
姜舒越想心情便越沉重,最終,她做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