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日日與孫鶴川見面議事,清楚知曉孫鶴川的行蹤和身邊人手。甚至還能引騙孫鶴川,實施刺殺計劃。
且李旭熟悉孫鶴川的武功招數,能趁孫鶴川不備出手,殺個措手不及。
鬱崢越想心越沉,凝神正色問:“這件事你可有同旁人說過?”
孫宜君搖頭:“我連我娘都沒說,上午張大人去孫府問詢時,我也沒告訴他。”
不告訴張霆,是不信任。
不告訴她娘,是免她徒憂。
鬱崢頷首:“你做的很好,此事交由我和周泊序去查,你們不要插手,以免涉險。”
鬱源和孫宜君點頭應下,對鬱崢全心信任。
兩人明白,孫鶴川遇刺事關朝堂,不是他們能解決的。
他們能做的,就是提供線索不給鬱崢添亂。
事不宜遲,鬱崢立時起身道:“我出去一趟。”
姜舒三人知他定是想到了什麼,要去查證。
“宜君,你可還好?”姜舒關懷問。
孫宜君點頭,淡聲道:“我很好。”
鬱源說的沒錯,她爹走了,但她娘還需她支撐倚靠,她不能倒。
儘管沒有胃口,但她每日都有好好用膳歇息。
只是心裡的悲痛,短時間內無法消散,需要時間沖淡。
認識孫宜君這般久,每次見她都是笑著的,明媚如燦陽。可現在她眼中蘊著化不開的悲痛,看的人揪心不己。
姜舒溫聲道:“我瞧你消瘦了許多,回去後可要好好調養。若心裡難受想找人說說話,就讓下人送個信來,我和阿姐去陪你。”
失去父親的傷痛沒有任何言語能撫平,只能交給時間。而她們能做的,是在她需要時給她陪伴。
“好,你照顧好自己和孩子,不用擔心我。”孫宜君應下,起身告辭。
一來她現在沒有聊天的心思,二來他們許久未回榮王府,榮王夫婦定然也很擔憂。
姜舒沒有挽留,起身送他們至院門口,再三叮囑鬱源好好照顧孫宜君。
“皇嫂放心,我會的。”鬱源握著孫宜君的手,語氣沉凝堅定。
他的宜君,只有他可以倚靠了。
兩人坐馬車回了榮王府。
不出所料,榮王夫婦一首掛心著孫宜君,見到兩人回來,噓寒問暖的問了幾句,確認孫宜君和孫母都照常食宿無大礙後,重重鬆了口氣。
“這幾日你累著了,回去歇息吧。”榮王妃體貼道。
“謝母妃體諒。”孫宜君福身見禮。
此次後事,全由榮王夫婦操辦,孫宜君對此感激不盡。
“好孩子,一家人不說這些。”榮王妃一臉慈愛。
家人。
聽到這兩個字,孫宜君紅了眼眶。
榮王夫婦知她定是又想起了爹孃,趕緊讓鬱源帶她走,以免傷懷。
春日暖陽溫柔的灑在兩人身上,孫宜君清瘦的身形挺的筆首。鬱源步履沉穩從容,彷彿一瞬間成熟穩重了起來,再不見半點紈絝輕浮模樣。
“經此一事,源兒和宜君都成長了,也不知是好是壞。”榮王妃感慨。
人教人難教會,事教人立竿見影。
榮王道:“人生閱歷,不分好壞,都是成長。”
榮王妃一聽,覺得是這麼個理。
不止孫鶴川,他們也早晚會離去,這世上沒有誰能永遠陪著誰。鬱源和孫宜君,總是要成長到獨當一面的。
次日早朝,鬱崢當朝狀告李旭殺害孫鶴川。
突如其來的狀告,令李旭和曹騫等人大驚,回過神來趕忙自證辯駁。
“王爺說下官是殺害孫大人的兇手,可有證據?”李旭怒問。
李旭堅信,行刺干淨利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鬱崢不可能查到什麼。
可同時他也明白,鬱崢不會空口白話,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
“本王當然有證據。”鬱崢墨眸凜冽的看著李旭,一一舉證。
“證一是孫大人留下的手勢,大理寺的仵作驗屍簿上有記錄。”
鬱崢闡明瞭手勢含義。
張霆聽的眉頭皺起,昨日他去孫府,孫宜君什麼都沒同他說,看來是不信任他。
“證二是孫大人和侍衛身上的刀痕,經仵作查驗,有左手刀痕。而你使的正是左手刀。”
這事大理寺人盡皆知。
“證三,孫大人遇刺時,你不在大理寺,也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