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韞雖年紀小,很多事還不太明白,但他知道,他祖母只有在看見他時才會笑。
他不希望他母親也這樣,他想讓他母親日日開心,時時開心,沒有他在也開心。
“有周伯父陪著,你母親便不會同你祖母一樣,韞兒將來也能安心過自己的人生。”鬱崢拍了拍莊韞肩膀,將他當作大人對待。
莊韞望著隱入梅林的相攜身影,小臉正色道:“舅舅放心,我會跟周伯父好好相處。”
怕莊韞心思太重,鬱崢開解道:“不必想太多,你周伯父是個好人,韞兒同往常一樣做自己便好。”
人應該互相遷就沒錯,但不需要刻意委屈討好。
玩膩了投壺,見兩人在說話,姜寧湊過來道:“姐夫,今天可以學騎馬嗎?”
“可以。”鬱崢應下,末了問莊韞:“韞兒可要一起學?”
“要。”想起去年秋獵坐在馬背上馳騁的感覺,莊韞眼中頓時泛起亮光。
今日得空,鬱崢同姜舒說了一聲,親自帶姜寧莊韞去了跑馬場。
鬱源和孫宜君還在玩投壺,姜舒掩唇打了個哈欠,讓楮玉扶著她回屋小憩。
日頭偏西,梅林中光影斑駁。
朵朵紅梅抓著冬日的尾巴,爭相怒放。
走進梅林深處後,周泊序試探著牽起了鬱瀾的手。
鬱瀾不敢看他,偷偷紅了臉。
輕輕捏了捏手中柔荑,周泊序心下歡喜。
從前都是她拉著他,現在他終於敢牽她的手了。
靜默著又走了一段路,周泊序駐足,抬手摺下一枝盛放紅梅遞給鬱瀾。
鬱瀾湊近鼻尖嗅了嗅,略有些忐忑的問:“你爹孃同意了嗎?”
昨日沒有機會,她什麼都來不及問他。
“嗯。”周泊序點頭,將鬱瀾被風吹到臉上的髮絲別到耳後:“待明日早朝結束,我和父親便去稟明陛下,求他賜婚。”
鬱瀾鬆了口氣,好奇道:“你如何說服你母親的?”
周太傅為人隨和通情達理,鬱瀾從不擔心。但周母那關,著實不好過。
周泊序不自在的輕咳了聲,簡短講述了昨日經過。
鬱瀾聽後怔了怔,睜大美眸愕然道:“你這般不會轉彎的木頭疙瘩,竟也會用這種手段威脅人了?”
若是以前的周泊序,定然是不會使這種不君子的手段。
面對鬱瀾的揶揄,周泊序赧然道:“十年了,什麼都會變。”
鬱瀾聞言眸光閃了閃,狡黠道:“那你對我的情感呢,也變了?”
周泊序比鬱瀾高一頭,鬱瀾微仰著頭首視著他的眼睛,半是捉弄半是認真。
周泊序垂首看著她,唇瓣蠕動道:“自然也變了。”
鬱瀾聽的心中一咯噔,有些茫然無措。
周泊序吸了口氣,脈脈含情道:“變得更深更濃了,非你不可,無你不行。”
鬱瀾又是感動又是氣惱,捏拳捶他道:“竟敢戲弄嚇唬我。”
周泊序任由她捶打,愉悅低笑道:“臣知錯了,謹憑公主責罰。”
鬱瀾的粉拳軟綿綿的,捶在周泊序堅實胸膛就似撓癢癢般,撓的他心癢難耐,目光幽深。
忽然,周泊序捉住鬱瀾皓腕,目光灼灼的盯著鬱瀾盈潤紅唇,聲音微啞:“公主,臣想輕薄你。”
語罷不等鬱瀾反應,周泊序俯首,吻上了鬱瀾。
這是兩人第一次唇對唇親吻。
鬱瀾只覺一股電流由唇間迅速湧遍全身,又酥又麻,惹的她渾身綿軟無力,手中梅花掉到了地上。
“嗯……”一聲輕吟自鬱瀾喉中溢位。
周泊序聽的身軀一震,伸手攬住鬱瀾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一陣微風拂來,吹落片片梅花,在兩人周圍繾綣飄舞。
周泊序吻的很生澀,毫無經驗的他,全憑本能索取。
鬱瀾溫柔回應,兩人唇舌相依。
“公主……”一番纏吻過後,周泊序將鬱瀾擁在懷中,低低喘息。
他雖無經驗,可也是個男人,再吻下去,怕是該情難自控了。
鬱瀾靠在他胸口,聽著他激烈的心跳聲打趣:“你的心在打鼓呢。”
心如擂鼓,說的便是如此吧。
周泊序輕吻了下她額頭,嗓音低啞道:“它喜歡你。”
鬱瀾聽的彎起了唇角,隔著衣裳親吻了下週泊序心口,輕聲道:“我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