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孀居多年,院中十分冷寂。
閒來無事時,便侍弄花草打發時間,還養了一條獅子犬解悶。
沈長澤走進汀蘭院,看見沈母正在給花樹剪枝,蘇嬤嬤跟著拾掇枝葉,獅子犬圍著她們打轉玩耍。
“母親,嬤嬤。”沈長澤走近問安。
聽到聲音,獅子犬樂顛顛的跑過去,仰頭望著沈長澤搖尾巴。
“侯爺來了,快進屋說話。”蘇嬤嬤接過沈母手中的剪刀,讓母子倆進屋。
“雪球,過來。”狗跟著往屋裡跑,蘇嬤嬤忙將它喚了回來。
沈母淨了手,進屋後坐下。
“母親喚我來有何事?”沈長澤開門見山的問。
蘇嬤嬤端著茶水進屋,給母子倆奉上。
沈母端起喝了半盞,才慢悠悠的開口:“錦初和令儀都有孕了,舒兒卻遲遲未有訊息,你可得抓緊點。”
沈長澤皺眉:“這是我和她的私事,母親就別管了。”
“我怎能不管?舒兒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妻,她第一個進府卻一首未有孕,你讓旁人怎麼說她。”沈母語重心長的勸導。
自打沈長澤回京,姜舒的變化十分明顯,再如此下去,只怕姜舒會同沈長澤離心。
沈長澤擰眉,想起姜舒昨日的態度,聲音冷沉:“強扭的瓜不甜。”
他不是沒有主動親近過姜舒,而是被姜舒推開了。既然她不願,那他也不屑強迫。
他要等她後悔,主動服軟。
“什麼意思?”沈母一臉茫然。
沈長澤不欲多說,轉而探道:“母親,姜舒這幾年可有同誰親近相熟?”
沈母點頭:“有的,她同長公主交好,隔上三兩月便約著去上香,或過府相會。”
“除了長公主呢?”
“那便沒有了。”
“或許有呢,只是母親不知?”沈長澤不死心。
沈母篤定道:“不可能,她每次出府都會同我知會,且有府中下人護衛跟著,回來都會向我稟報。”
沈母的話提醒了沈長澤,他決定去問問常跟姜舒出府的下人護衛。
“母親若沒別的事,兒子告退了。”沈長澤急不可耐。
沈母卻道:“我還沒說完呢。”
沈長澤只能耐著性子恭聽。
“今日我去瞧舒兒,同她說了會話。提到讓她為你營算時,她卻拒絕了,你可是什麼地方惹她不快了?”
前些日子姜舒還費心盡力的為沈長澤出謀劃策,怎的今日突然就轉了性了?沈母覺得奇怪,回來經蘇嬤嬤提醒後才恍然大悟。
聽沈母話裡話外讓他在姜舒面前低頭,沈長澤十分不快。
沈母似沒有看出來,接著道:“你只有讓舒兒對你死心塌地了,她才會心甘情願的為你營算,透過長公主搭上璟王,往後你在朝中才能官途亨通。”
“我自會努力上進,無需搭上他人。”沈長澤立時反駁。
若是旁人倒也罷了,鬱崢是萬萬不行。
沈長澤明白璟王是棵大樹,但他不願在璟王面前失了尊嚴。
“你怎的如此執拗,官場本就是拉幫結派,官官相護。你如此冥頑固執,可是要吃虧的。”沈母急的不行。
沈長澤道:“朝中並非只有璟王一人,璟王也並非最佳人選。既要結交,何不結交太子。”
沈母一聽愣住了:“你能搭上太子?”
若能搭上太子,自然是最好不過了,畢竟那是下一任帝王。
“太子剛正恭謙,知人善用。只要我奉公守紀,能力出眾,總會被太子瞧見納用。”沈長澤神情凝重,頗有信心。
聽他如此說,沈母不再勸了。
她雖是內宅婦人,但也明白一臣不忠二主的道理。
從汀蘭院出來,沈長澤命霍衝尋來常跟隨姜舒出府的下人護衛,仔細問詢。
“夫人甚少出府,大多是約見長公主或回姜府探望。偶爾上街看看飾物錦綢,買些糕點吃食。”
“除了長公主和姜府中人,可還與其他人會過面?”沈長澤問。
下人護衛努力回想,搖了搖頭。
有一護衛道:“上次夫人同長公主從昭覺寺回京時,在城外遇上了璟王和鬱世子。”
“發生了何事?”沈長澤立即追問,神情緊繃。
護衛道:“就尋常的行禮,說了幾句話。”
“沒別的了?”
“小的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