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夫人何等富有,何時吃過這般差的膳食,現在卻要日日遭罪。
有錢不能花,當真是憋的慌。
姜舒也不願一首這般委屈自個,思忖片刻後道:“楮玉,你去告知錦夫人一聲,從明日起聽竹樓的花銷我們自己出。再去請個廚藝好的廚娘,咱們自己開小廚房。”
“是,奴婢這就去。”楮玉歡喜的去了。
不怪檀玉牢騷,這幾日的飲食她也吃的一臉菜色。
她們雖是下人,但自小跟著姜舒,衣食都比尋常人優渥許多。
正值晚膳時間,程錦初在哄晏歡吃飯,婢女通報時她有些莫名。
“見過侯爺,錦夫人。”楮玉規矩行禮。
沈長澤放下筷子問:“何事?”
難道是姜舒來請他過去?
想到前幾日沒有留宿成功,沈長澤頗為遺憾,今日他心情不錯,倒是個好時機。
“夫人體諒錦夫人掌家不易,為支援錦夫人的決策,往後聽竹樓的花銷便不由府中出了。”
楮玉悄悄瞥了一眼桌上的菜色,五菜一湯,比夫人的豐富些許。
這些菜若放在尋常百姓家自是豐盛,可這是侯府,未免過於寒酸。
“她什麼意思?嫌侯府膳食簡陋委屈她了?”沈長澤沉了臉,很是難堪。
他戍關時,十天半月才能吃上一頓肉,有時糧食短缺補給沒到,餓肚子也有過,如此貧苦的日子他過了六年。
她這才幾日功夫,便受不了?
未免也太嬌氣了些!
好心情一掃而空,沈長澤感覺受到了莫大侮辱,面色紅白交錯惱羞成怒。
楮玉見勢不對,趕忙找補道:“侯爺誤會了,夫人自小身子孱弱,有諸多忌口,不想錦夫人為她費神才做此決定。”
“哼,她愛如何便如何,往後不必再來稟報。”沈長澤怒摔銀筷,惱怒到了極點。
楮玉不敢再觸黴頭,行禮後匆匆告退。
程錦初命人拿來新的筷子,一邊安撫受驚的晏歡一邊道:“是我疏忽了,沒考慮到她身嬌體弱,明日我就吩咐廚房按她的喜好單獨給她做膳食。”
“不必管她,往後都不必管。”沈長澤顏面受挫,對姜舒的好感一掃而空。
程錦初窺了一眼他的神色,不再開口。
楮玉面色慼慼的回到聽竹樓,姜舒打眼一瞧便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侯爺好不容易同夫人親近了些,如此一來怕是……”講述完始末,楮玉一臉擔憂。
姜舒抿唇,心底十分通透:“若要以委屈自個來換取微薄的垂愛,那這輩子怕是有受不完的委屈。”
“就是,夫人在侯府受的委屈己經夠多了。”檀玉捏拳憤慨。
楮玉細細一想,覺得她們說的對。
“如此也好,往後我們怎麼舒服怎麼過,不必再有顧慮。”姜舒長舒一口氣,看著桌上飄散著淡淡腥氣的魚湯毫無胃口。
上京被瀾江環繞,魚產豐富,是以西道菜裡有兩道魚。
可她不愛吃魚,聞著魚腥味兒便反胃。
有錢能使鬼推磨,翌日一早姜舒便吃上了小廚房做的早飯。
牛肉餅,豆腐腦,酥油條,熱牛乳,再配上幾個爽口小菜,姜舒吃的舒心暢意。
楮玉檀玉一眾下人也跟著沾了光,個個吃的撐腸拄腹,引得府中其他下人豔羨不己。
如此過了幾日,姜舒晨間照例去同沈老夫人和沈母請安時,被留下用飯。
“吃吧,就我們娘幾個,不必拘禮。”沈老夫人慢條斯理的喝著粥。
沈母熱絡的給姜舒夾了一隻包子:“快趁熱吃。”
姜舒推脫不過,只能拿起筷子硬著頭皮吃。
三代主母,一粥一包子配兩道小菜,半邊桌子都沒放滿,姜舒想夾菜卻不知夾什麼好。
“怎麼了?可是吃不習慣?”沈老夫人關懷的問。
姜舒明白老夫人是故意的。
“不怪舒兒,珍饈美餚吃慣了,我也有些不適應。”說到此處沈母話鋒一轉,目光灼灼的望著姜舒道:“聽聞你從外請了個廚娘,不知廚藝如何?”
沈老夫人放下勺子,也望向姜舒。
按常理講,姜舒該請她們一同品嚐,她們贊其美味,姜舒順坡下驢每日給她們送上一份,以表孝意。
當然,不只早膳,還有午膳晚膳及茶點。凡是她姜舒享用的一切,都該孝敬她們一份。
然姜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