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撩起車簾,瞧見街旁多了許多小攤,掛著各式各樣的花燈。
平日拘於禮數的少男少女,在今日攜手上街,手裡提著花燈,面上溢著歡笑。
街上人潮如織,比過年還熱鬧。
姜舒不由想起去年上元節,她請鬱崢吃元宵,鬱崢帶她看鰲山。
當時不覺有何不妥,現下看到男女攜手,姜舒才恍然覺察到什麼。
“夫君,今年還吃元宵嗎?”姜舒放下車簾探問。
鬱崢聞言墨眸微閃:“若是舒兒請的,自是要吃的。”
果然。
姜舒確認心中猜想,盯著鬱崢道:“去年上元節,你是故意去翠雲樓尋我的?”
不是疑問,是肯定。
當時她便覺得奇怪,宮中盛宴竟吃不飽?
就算真吃不飽,王府又不是沒廚子,上京也並非只有翠雲樓一家酒樓,他做什麼要大晚上繞那遠跑去翠雲樓。
且在她明確告知翠雲樓打烊沒有吃食後,他還不走。
只嘆她當時沒有多想,現下想來,處處都是疑點。
“我若不尋,何來今日。”鬱崢輕嘆。
當年便是因為他一等再等,沒有及時尋她,才讓沈長澤有機可乘,也讓他們生生錯過。
有了前車之鑑,他自不能再重蹈覆轍。
他和她的生活本就無相交之處,若不刻意為之,等到天荒地老也難遇上幾次,又何來感情。
姜舒聞言,回想起兩人的每次相遇,腦中浮出一個大膽猜測。
“臨安府,靈隱寺,你也是有意為之?”
那可是他們的定情之行,她一首以為是天意使然。
“嗯。”鬱崢承認,末了又道:“說來臨安府的百姓應該感謝你。”
感謝她什麼?
感謝因為她鬱崢去了臨安,修了河堤,辦了貪官嗎?
姜舒越想越心驚。
從前她以為的所有偶然,竟都是鬱崢刻意而為。
“怎麼?嚇到了?覺得我很可怕?”鬱崢略有些緊張。
他本不想同她說這些,但她既猜到又問出口了,他也不能誆騙她。
姜舒抬眸,瞧見素日冷靜鎮定,從容不迫的鬱崢,此刻竟露出驚慌模樣,不免有些心疼。
她抬手撫上鬱崢雋臉,牽唇道:“不是害怕,是感動。”
她以為的天定良緣,都是他的步步為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