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金色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格跳進屋中,在地上投下羽毛狀的光影。
鬱崢墨眸微凝,拿著眉黛沿著姜舒眉形一筆一筆描繪。
盞茶過後,鬱崢收手道:“好了。”
姜舒暗鬆口氣,轉身照鏡。
本以為鬱崢會給她畫的慘不忍睹,可當她看清鏡中人的秀眉時,杏眸霎時一亮。
“夫君當真是第一次畫眉?”姜舒有些驚詫。
“嗯,畫的不好嗎?”鬱崢仔細瞧了瞧,覺著與往日沒什麼不同。
姜舒道:“很好,所以才不敢相信夫君是第一次畫。”
別說男子了,便是女子也需練習許久,才能熟練畫眉。
鬱崢這技藝,當真是令人驚訝。
得到誇獎,鬱崢挑眉:“我說了,我丹青描的不錯。”
他確實沒畫過眉,但他日日與姜舒相處,早己將她的眉眼刻記心間,憑心而動再順著眉形輪廓,很容易畫出來。
再次聽鬱崢說他丹青很好,姜舒杏眸忽閃道:“那夫君得空給我作幅畫像可好?”
她還未見過鬱崢作畫呢。
“你想作多少都行,現在先去用膳。”鬱崢牽起她往外走。
姜舒瞥見他身上朝服,抿唇笑道:“夫君,你還未更衣呢。”
鬱崢聽後垂眸一瞧,頓住了腳步。
當真是欣喜過甚,竟連衣裳都忘了換。
“我幫夫君更衣。”姜舒說著,伸手去解鬱崢腰帶。
鬱崢很享受,張開雙臂任由姜舒給他脫衣穿衣。
待他們收拾好出去時,楮玉檀玉己將早膳擺好。
“豆腐腦。”姜舒瞧見清甜爽口,瑩白如雪的豆腐腦,食慾大開。
“王妃小心燙。”楮玉端到姜舒面前,低聲提醒。
姜舒舀了一勺,湊近嘴邊吹了吹,然後送入口中,微眯著眼一臉滿足。
鬱崢瞧著,給她夾了只包子,溫聲道:“吃點主食,否則一會兒便餓了。”
姜舒拿起筷子,吃了兩口包子後又吃起了豆腐腦。
鬱崢無奈,只得囑咐楮玉,吩咐廚房多備些吃食,隨餓隨吃。
“是。”楮玉笑著應下,轉身去了。
早膳後,姜舒說要給家人寫信,正巧鬱崢也要給鬱瀾寫,便讓她一道去書房。
想起早上擱在床邊幾桌上的畫,鬱崢進內室拿了出來。
姜舒不解:“夫君要拿去哪裡?”
鬱崢道:“拿去書房掛起來,日日都能瞧見。”
姜舒聞言,心中歡喜。
鬱崢此舉,足以表明他當真喜愛她送的生辰禮。
到書房後,鬱崢將畫交給追雲,讓他同逐風把畫掛在書案後的牆面上。
姜舒研著墨,讓鬱崢先寫。
鬱崢不愛贅述,寥寥幾語寫明重點,放到一旁晾乾墨跡。
輪到姜舒寫家書時,鬱崢思忖道:“不如由我來寫。”
姜舒聽後一怔,隨即欣然應允。
女子出嫁從夫,說到底,鬱崢才是璟王府主人。
由鬱崢寫信邀請,自然是再好不過。
同寫給鬱瀾的隨信不同,鬱崢寫給姜家的,是一張邀帖。
姜舒見了,心緒湧動眸眶微熱。
鬱崢是真拿她的家人當家人了,給予了他們足夠的尊重與敬誠。
寫好晾乾墨跡後,鬱崢將信和請帖交給追雲,讓他派人送往平西將軍府和姜家。
兩人寫信的功夫,落日圖己掛好。
姜舒欣賞片刻後道:“夫君的書房清冷沉寂,添上這幅絢麗的落日圖正正好。”
絢爛的落日圖給冷寂書房添上一抹亮麗色彩,如同明豔姜舒給清冷鬱崢增了血肉生氣。
鬱崢瞧著十分滿意,心情甚愉。
今日生辰,鬱崢將不重要的事都推了,留在府中處理些緊急文書。
姜舒畏冷,書房中沒有燒炭火,她便回了主院,也好讓鬱崢安心處理公務。
回到屋中後,姜舒尋了本書欲到軟榻上瞧,落坐時發現榻上擱了只錦盒。
檀玉道:“這是先前王爺帶回來的。”
姜舒瞭然,應當是毓貴妃給鬱崢的生辰禮。
“收到妝臺上去,等王爺回來再處置。”
“是。”檀玉將錦盒拿走。
誠如鬱崢所料,豆腐腦不頂餓,姜舒瞧了半個時辰的書,便覺腹中空空,有些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