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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入定。不知何時穹光透曙,天色已亮了。二人相繼醒了過來,俱覺得神清目爽,舒適無比。

石繼志開篷外出,只見風停雲靜,天邊一抹朱霞,預兆著今天又是晴朗的一天。

他心中只是奇怪,昨夜既有大冰雹,為何一點痕跡也看不出來?不由進篷內笑問丹魯絲道:“你不是說昨夜有暴風雨和冰雹麼?怎麼外面一點痕跡也沒有?”

丹魯絲聞言臉不由一紅,笑眯眯地瞟了石繼志一眼,邊往外走邊道:“是麼?奇怪……”說著出去轉了一轉,進內繃著臉道:“想不到我這老沙漠也會看走了眼……”

忍不住笑道:“沒有冰雹還不好呀?”

石繼志由其表情中已看出這姑娘的心意,不由笑著搖了搖頭,也不便說破,丹魯絲又把火燃起,煮了些熱茶和奶汁,二人就著麥餅吃了一飽。

原來丹魯絲這次隨父出行,本就備有各種必要食具東西,所以這會兒正好派上用場,顯得各物俱備,雖是窮荒野地,倒也不缺任何東西。

石繼志由昨夜和她的一席談話中,已對她生了不少好感,只是他感情債實在負得太多,不敢再添煩惱,再說自己已心有所屬,豈又能分心別戀?所以他雖很欣賞這姑娘的武功和才貌,但並未有絲毫他想。

他見天已大亮,心中自然又盤算著如何走法。幫著丹魯絲卸下帳篷後,朝她一抱拳道:“打攪了姑娘一夜,有生之日不忘大恩,愚兄因要遠行,這就告辭!”

丹魯絲一怔,遂笑道:“你還去青海麼?”

石繼志不由臉一紅,正色道:“實不瞞姑娘,愚兄確實有事要去天山一行,尚希姑娘賜以方便,不要見戲才好……如姑娘確也有事欲去天山,愚兄不妨沿途護送,否則……”說到此,覺得下面話不便出口,心想丹魯絲聞言定能體會得出自己用意,當不至再尾隨自己了。

誰知丹魯絲一翻那雙大眼睛,邊笑邊跳道:“這就好了,我早知你是去天山的!好吧,我們快走吧,這條路我熟得很,保險明天可到!”石繼志聞言,內心真是叫苦不迭,不由呆呆看著沙漠紅丹魯絲作聲不得。沙漠紅外表雖是如此歡悅,但內心又如何呢?她是一極為聰慧的少女,自己芳心牢唸的漢哥哥卻心有別屬,絲毫未把自己放在心中,她怎麼不傷心欲絕?

但她的個性卻和莫小晴一樣,所不同者,莫小晴之所以戀石繼志,除去本心以外,還有更深的意義,而這位沙漠紅卻不同,她們邊地姑娘對於貞節禮制極為重視,尤其丹魯絲為一族領袖之女,既當眾宣佈自己已委身與石繼志,豈能中途變卦?

何況她是個愛情極專一的少女,不愛則已,一經認為對方為合意之人,前面就是刀山油鋼,她也非要追到手中不可,所以雖一再受石繼志冷漠,芳心並未絲毫灰怠,只是待機而行,不制服對方死也不休。

石繼志見狀無法,心想:“反正你一定要跟隨,我也沒辦法。等到了天山,我要去拜訪三老,你總不能再厚著臉皮也去見人家吧?又想久聞天山三老為如今天下武功最高,個性最奇特的三個怪物,自己此行雖有師父上官先生的大牌頂在頭上,亦不免戰戰兢兢,弄不好就有性命之憂。”想到此,不禁感到有些不安。

二人默默無言,各自上馬,順著山道一路策馬飛馳而去。太陽又出來了,大地又恢復溫暖,經過昨夜的歇息,人馬俱都精神百倍,不知不覺間,已出去了百八十里。

石繼志只是深鎖著劍眉,他腦中的事情太多了,而每一件只要一想起來,就足以令他心中煩亂,不能自己。

他既深深痛心著程友雪的誤會,更覺愧對莫小晴沿途的關切之情,如今又加上這麼個死心相隨的丹魯絲,他心中叫苦連天。

他不知這些事情的結局如何,他連想也不敢深想,只是在馬上長吁短嘆。

當看到天山在望,他更加憂慮,天山三老這三個老怪物,一向是護短成性,自己竟把他們大徒弟玄衣道長黃明衝的腿震斷,居然還自投羅網,雖有師父旗號,看來亦難免就令這三個老怪物輕易饒過自己,想來怎不憂心忡忡。這些問題在他腦中一直盤旋著,就連丹魯絲沿路跟他說話他都沒聽見,只是一個人心內發愁。馬行如飛,不遠處天山經陽光一照,耀若寒電,使人雙眼難睜,澗嶺起伏,飛瀑斜舞,山勢之大、景物之奇使石繼志眼界大開。

二人不禁都讚歎不止,很快已到了天山山麓,丹魯絲不由籲口氣勒住馬韁,回首笑視石繼志道:“想不到我們這兩匹馬腳程如此之快,居然已快到了,再往前走算是入了山,我的少爺,你到底是到天山去找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