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中吵吵嚷嚷,好不熱鬧。這當中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他們圍坐在八仙桌邊抽著長杆煙邊打著橋牌。
田偉芸點了兩杯碧螺春,靜等了差不多十來分鐘。她開始有些不耐煩了,總不停地看手腕上的表。邱石一臉的沉靜到也沒說話,只是這讓他母親更加的緊張了。正當她想拉起邱石離開的時候,那葉委嫻才帶著一個臉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頭髮過肩的女孩匆匆趕來。
“偉芸,等久了吧。”葉委嫻連忙道歉道。
田偉芸見人來了,也只好壓著怒氣說:“你要再不來,只怕我們以後在醫院都不好相處了。”
葉委嫻一邊落座一邊賠笑道歉說:“怪我怪我,這不是路上遇到點麻煩嘛。在公車上遇上個小偷兒,車裡鬧得烏煙瘴氣的。又是打的,又是吼。哎呀,這一趟走得。後來,那些人說要把偷兒送公安局,所以,我們只好下車。哪知道,下了車又沒直到這兒的車,所以上了去玄武路,然後又繞了大半個城才到這兒。”
“你們傷著沒有?”
“我們倒是沒傷著,就是那偷兒被打得那叫一個慘……”
這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的聊起來了,全然不見另外二人的存在。
邱石默不作聲,打從那女孩兒進來,他就瞄了一眼,然後只發呆似的看著隔壁桌那群打牌的老人,再也沒有回過頭。而那個女孩也是一直看著自己面前的茶杯,躲在眼鏡後面,垂著眼,沒說話。
都不知道過了多久,田偉芸恍然大悟起今日到此的目的。於是驚道:“行了,今天咱們幹嘛來了?”
“是啊!你看這一聊去了就沒個夠。這是我一個老同學家的侄女,在百貨商場上班。叫……”
話沒說完,邱石起身,母親一把阻攔道,“你幹什麼呀?”
邱石硬生生地甩給了母親四個字:“媽,
我現在沒打算結婚,以後這事兒你還是找別人吧。我還有事,席阿姨我就不陪您了。”說完,便捋著那一頭的毛楞楞的頭髮,一臉怨氣地出了茶館。
氣氛徹底降至零度,周圍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邱石說完話轉身就出了茶館,頭都沒回。只留下田偉芸束手無策地面對這他一手製造的殘局。
葉委嫻面對這樣的待遇,立馬黑了臉道:“偉芸,這是什麼個意思?你兒子要不願意就該遭說呀,我們也不至於到這兒來丟這個人了。”說罷,兩人就起身要走。
田偉芸趕忙陪著笑道歉說:“別別別,娟子,這事兒是我沒處理好。我也不知道那兔崽子會跟我唱這一出啊,出門前都是好好的呢。你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嘛!”說話間,一不留神沒看住,葉委嫻那同學的侄女一溜煙兒也跟著不見了人影。
葉委嫻橫眉豎目瞪眼道:“是,我不跟你兒子一般見識。可你這麼大個人連自己兒子都管不了,你這媽是怎麼當的。”
田偉芸一邊拉著葉委嫻回桌邊一邊笑道:“是是,我沒教好。你是他的長輩,多讓著些嘛。他畢竟還是個孩子。”
“啥!他還是孩子呢。站起來有那房梁那麼高,你見過比門框還高的孩子嗎?我倒是沒什麼,可人女孩家家的怎麼想。回頭我怎麼跟我同學交代,你說。”
好說歹說地勸走了葉委嫻,田偉芸揣了一肚子的氣回到家,開門見趙慶書在客廳裡倒水,逮著就問:“邱石呢?”
趙慶書茫然道:“屋裡呢!”見那臉色不對,便又問,“怎麼了這是?”
田偉芸顧不上回答,扔掉包和外套直奔邱石那屋就去了。
門哐噹一聲撞到牆壁,後面掛的東西落了一地。邱石側身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雙目緊閉,就好像周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田偉芸氣壞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瞪著眼睛四處找傢伙。尋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像樣的武器,看似自己快撐不住了,衝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邱石的右耳上。
邱石頓時只覺一陣耳鳴,並伴隨著那火燒火燎的疼痛,翻身起來衝著母親便嚷嚷道:“幹什麼你!”
田偉芸喘著粗氣道:“我還想問你想幹什麼?”
“我哪兒惹你了!”
“是,你是沒惹我。我瘋了,行嗎。你媽瘋了,行不行!”她邊吼著,邊揪著兒子的衣服來回抽打巴掌,“我今天打死你,怎麼著吧。打死你個不爭氣的東西。你毀你自己不夠,還要毀我……”
邱石雙手護著頭,喊道:“趙叔,救命啊!我媽瘋啦,快來人哪!”
起初趙慶書見老婆進屋的樣子頂多就是吵一架,直到聽見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