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起她,試了兩下後只得說道:“叔,你幫我對司機說聲,讓他稍微等一等,行嗎?”
大叔一聽:“好。”
過一會兒,他再推門進來,不好意思地說道:“司機說還要做其他生意,不肯等。”
“謝謝叔。”
陳池反而定了定神,拖了一把椅子,挨著許霜降坐下,拿著飲料繼續哄著餵給她。
“喝得下是好事,莫急莫急啊。”阿婆臨行前寬慰著陳池。
圍觀的人見一時沒事,漸漸散去。陳池盯著許霜降的眼瞼,觀察著她的反應,心急如焚,但動作卻輕柔,拂著她耳邊的頭髮,低聲道:“霜霜,再喝點。”
他叫一聲,許霜降隔一會兒才會吞嚥一下,他不叫,她就閉目趴著。如是過了十幾分鍾,許霜降睜開眼,聲音極低弱,卻是開了腔:“別怕。”
陳池倏然鬆氣,手扶上她的肩頭,又喜又急:“霜霜,你現在怎麼樣?”
“好多了。”許霜降仍趴著,嘴角努力地彎了彎。
又歇了五分鐘後,她直起了腰,輕聲說道:“我好了。”
陳池根本不聽她的意見,叫了一輛車,扶著她上車,直接到醫院。
許霜降確實有種元氣大傷的感覺,尤其是下車後走進門診大樓這段路,不過十來米遠,她都接不上氣,掛在陳池身上暈暈乎乎。陳池再急,也只得將她暫時安置在座位上等著,他跑去排隊掛號。
他不斷扭頭盯著許霜降,醫院裡出出入入的人群時不時地擋住他的視線。等他匆匆忙忙掛完號,一轉身就見許霜降不再坐著,而是趴伏在旁邊的座位上。
“霜霜,霜霜。”陳池疾奔過去。
“我沒事。”許霜降扶著他的手臂撐起身,瞧著陳池急出一頭汗水,硬扯開嘴角虛弱地笑道,“我給你佔位置。”
陳池斂下了心中驟然泛起的痠疼,許霜降平素有些小潔癖,現在連醫院大廳裡的座位都不嫌棄地躺了。他攙起她,柔聲道:“我們換個地方等。”
這一趟醫院之行,全都是陳池在忙前忙後,許霜降只管坐著,他帶她去哪檢查,就由他扶著去,他帶她坐下等待,她就靠著他等,連醫生問診時,都是他回答居多。
陳池仔細,醫生問道:“今天吃了些什麼?胃口怎麼樣?”他就一絲不落地答道:“胃口不好,早上只喝了一小碗白粥,吃了兩口酸豆角,中午一點都沒吃,喝了兩瓶水,昏迷的時候我給她餵了幾口加鹽的可樂。”
醫生“唔”一聲,問道:“平時身體怎麼樣?”
“平時還好,但她前幾天剛過生理期,她生理期有時候會痛。”
醫生又“唔”一聲。
許霜降還虛弱著,只好當做沒聽見。
一番檢查下來,醫生道:“沒什麼大問題,回去好好休息,以後高溫天出門,活動量不要過大,注意防護。”
汪彩蓮開門後,嚇了一跳,兒子攙著兒媳婦:“媽,讓一讓。”
“怎麼啦這是?霜霜怎麼啦?”
“霜霜中暑了。”陳池扶著許霜降直接進屋,讓她在床邊坐下,“媽,你幫我把空調開上。”
汪彩蓮急急忙忙開空調。
陳松平聞聲從書房出來,走到陳池房間門口:“霜霜中暑了?”
“嗯,爸,她現在沒事了。”陳池望向父親,很快收回視線,目光落在許霜降臉上,兩人四目相對,許霜降半掩眸,有點躲閃,陳池卻沉靜地盯了她一眼,蹲下來給她脫鞋。
許霜降垂首望著他的頭髮,沒敢說話,也沒敢動彈,這家人的兒子屈膝蹲在她面前呢。
陳池起身後,熟練地鋪開被子,偏頭看向父母:“媽,爸,醫生說讓霜霜好好休息,你們先出去吧,我把霜霜安頓好再出來。”
“霜霜,你好好睡啊。”汪彩蓮憂心忡忡地望著兒媳婦,給小倆口帶上了門。
許霜降嘴角保持著微笑,衝陳家父母點點頭,門合攏後,她抬眸看向陳池,低聲道:“我要拿箱子和身份證。”
陳池默默瞧著她,隔半晌摸摸許霜降的頭:“霜霜,你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我們再來談這件事。我現在不可能把你放到外面去,”他覷一眼許霜降,露出笑容問道,“你拖著箱子走得動?”
“你想要拖時間說服我。”許霜降盯向陳池,不肯躺下。
陳池輕嘆:“霜霜總是很聰明,但這個時間你得給我,是不是?”他拎起許霜降的手握住,慢慢說道,“我們是一家人。”
許霜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