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不多。”
老喻在後視鏡裡瞪了我一眼,說:“你這個也叫住在哪裡都無所謂啊。那今天就住在藏寨吧。”
住藏寨,聽起來不錯。“能洗澡嗎?”我問。
“能,但最好不洗。”老喻邊說邊拿起名片簿,一隻手開車,一隻手翻看著名片簿找那個藏寨旅館的電話,不時地抬頭看路。
我緊張起來,在這裡開車可不是鬧著玩的。想到老喻單手單腳的開車,我後背嗖嗖冒冷汗。
他終於找到電話了,用四川話講了一通。然後告訴我說,藏寨那裡住宿挺緊張的,他讓他們務必留一間房。
“一間房?”我驚叫起來,“一間房怎麼夠?我告訴你,住宿不可以同房!”我心裡警覺起來,後悔把手機關機了。
【18】誰是誰眼中的風景
老喻好像也生氣了,他把頭完全轉過來,一臉嚴肅的衝我吼:“你這個人!你不要亂講!誰要和你…!我讓他們給你留一間房!”
我被他鎮住了,又怕他開車不看路出事,一句話也沒說,扭頭看外面。他只好怒氣衝衝的轉過去了。
我感覺出他生氣了,可能是我錯怪他了,這人氣性還挺大。
我一直看著窗外,心裡卻在想怎麼緩和關係。車子經過一處類似觀景臺的地方,也是很多人在拍照,我在想今天已經是週日了,還有這麼多人還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休假,想必明天是不用上班的,真是很幸福。估計也有人在羨慕著我吧。誰是誰眼中的風景,已經分不清了。
老喻還是不說話,卻緩緩的把車子靠邊停下來,自己在那裡抽起煙來。我心裡又好氣又好笑,心想他還真敬業,心裡生著氣也沒有給我“甩點”,遇到景點還是停下來。可惜外面不僅陰天,天色也暗了下來,老喻那相機又沒電,我下不下去都是一樣。
我坐在車上不動,老喻臉色陰沉的抽菸。
“那個,那你晚上住哪裡?”我想事出還是怪我,便主動打破僵局。
老喻抽了一口煙,神色陰鬱,聲調低沉,說:“你不用管我,我晚上還要帶一批客人回成都。”
我心裡吃了一驚,忽又明白這傢伙是在耍我。我強忍著笑意,嚴肅的說:“知道了。原來你就是傳說中的夜間工作者。”
他大笑起來,我笑得比他還兇。笑了半天,我撫著肚子問他:“說真的呢,你晚上住哪裡啊?”
他還是抽著煙,好像在想心事。“我讓老闆留兩間房,她說盡量,只能保證一間。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再開車回到鎮子裡找地方。”
“那我也不去了,就隨便到鎮子上住好了。”想到老喻還要再找地方去住,我覺得太麻煩,他應該好好休息,畢竟是他而不是我開了一天的車。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不是你要住有特色的,又要吃得好的地方的嘛。”老喻好像一點都沒有明白,我其實是在為他考慮。
我一時語塞,心裡覺得委屈。
“你不用管,我都習慣了。”老喻的表情落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天色漸漸暗下來,老喻開上一條側面的盤山路,一路上看到有幾輛越野車在我們前面,他在那狹窄的盤山路上也超車不誤,終於把那幾輛車給甩下去了。“他們到的早了,我們就更沒有房了。”他解釋道。
老喻一路急行,到藏寨時天也已經黑了。甲居藏寨據說是“中國最美的村寨”,可是天色已晚,什麼也看不到。
老喻柱著拐進去,我在後面拖著箱子跟著。店裡的幾個藏族人與老喻很熟,他們和中午碰到的抄手店老闆一樣,看到老喻身後的我,用四川話和老喻嘰嘰瓜瓜起來。
老喻轉身衝我揮揮手,“房間在二樓。”
“你呢?”我問。
“這裡沒有房間了。”老喻發了一圈煙,自己也點上一支,說:“我待會回鎮上去。”
“你不住我也不住了。”我又重複了一遍在車上的話,聲音還不小。這荒郊野嶺的我一個人留宿,我可不放心。
旁邊的幾個藏族人大笑起來,拉過老喻說話。大意應該是開他的玩笑,問他和我是什麼關係。老喻又急了,嘰呱了一通。後來告訴我說,那個老闆的女婿在這裡有一個房間,今天他就不住這裡了,房間可以讓給他。
他說那個房間也在二樓。我說要幫他拿行李上去,他死活不肯,說自己先不上去,吃好飯再上去,讓我放好東西就下來吃晚飯。我想想也是,他也犯不著蹦上去兩回,就先回了房間。
作者題外話:有朋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