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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幻滅.兩人都喜怒無常,對小事情有偏執狂般的執著,且,對生活充滿悲觀的論調.當這個叫何如的女人聽到金花提起"樹靜於風"茶社時,感覺到心頭一緊,問道,你是說那家對著海灣酒店的中式茶館嗎?金花說,對啊,那兒的環境和茶都是超一流的,特別有意思,哪天等不上班的時候我帶你去.何如卻憂鬱地回答說,不用勞你大駕,我知道那地方,我....她猶豫著沒有說下去.突然何如轉換了話題說,臉上頓時也顯得雲開日出的樣子說,麻煩你把我挑的那幾件衣服包好,請專遞給我送家去吧.哦,另外你要有時間歡迎你來我家聊天,這年頭能聊到一起去的人太少了.我住在西溫的英屬領地上,景色可不比"樹靜於風"茶館差.金花想了想,大方地說,是嗎?那好,如果方便我下班就去你那兒拜訪,順便把衣服給你帶過去.

真的,太好了!何如象一個小姑娘一樣地驚叫起來.金花想,為什麼天下所有與文學粘點兒邊的女人都是神兮兮的.何如結賬時刷了二萬八千塊,臨走時一再叮嚀下班了一定過來吃晚飯,等你.兩個文學女人一見如故,很有些緣分.

這個面色蒼白,精神恍惚的何如似乎正在經歷著更年期的折磨.這個何如究竟何許人也?原來她就是獵人的糟糠妻.

那天,金花在適當的時候出現在何如的家門口.那是一座依林面海的西班牙式建築,橘紅色的瓦和淡黃的牆在綠樹籠罩下顯得風情萬種.門鈴一響,何如便如少女般地跳起,驚喜異常地去開門.她看著面前的金花就想起了十幾年前的自己,心頭一熱便有一種大嫂般的親情從胸口油然而生.在飯桌上金花恰到好處地與獵人點了點頭,那是一種既不是第一次見面但又不熟悉的禮貌.何如猜測他們可能在茶館見過但沒說過話,因為她對自己丈夫的那種驕傲脾性太瞭解了.

何如在餐桌上成了今晚的"主講".她一晚上"主講"的目的就是要讓金花朝年輕時的自己靠攏,並極力要博得丈夫的認同.金花有一個討人喜歡的特性,那便是在比自己強大的人面前不卑不亢,且還溫和,甜蜜得恰到好處.金花那一頭罕見的齊腰長髮今天襯在這樣一棟富麗堂皇的大廈裡實在是顯得美麗非凡.何如對她的丈夫獵人說,不知為何,金花有一種自己家裡人一般的親切感.獵人也圓滑禮貌地附和著自己的太座就象應酬一些既不討厭,也不喜歡的人一樣.

自那以後,何如便經常性地把金花招到家裡來,金花也真正將何如當大姐看待.兩個人越來越好,幾乎到了無話不說的地步.當然何如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告訴金花她的真實目的的--何如把金花作為一顆有價值的棋子放在棋盤上與那個開茶館的女人競爭.何如腦子裡有時有一種錯覺,有時她會把金花當成自己丈夫的二房並和她這個正房親密無比地姐妹相稱,一家人幸福和諧地生活在同一屋頂下.丈夫經常遠遊,而她倆則組成統一戰線,一起持家,共同對外.何如腦中最經典的一幕是在一個陽光燦爛的下午,在她美麗的花木扶蘇的園子裡,面對金光閃閃的碧藍大海,品著香茗,吟著詩,誦著詞,她說上句,金花接下句兩人一起玩著詩詞接龍的遊戲,那會兒,兩人都會象十幾歲的少女一樣將自己的心事,心情整個兒地往詩詞裡虛化.每當何如跟她丈夫獵人說起金花以及與金花共同度過的好時光時,何如就會快樂得情不自禁,手舞足蹈.

何如有一次向丈夫建議請金花一起到家裡來住做個伴,反正她無親無故一人在溫哥華漂著,順便提一句,何如與獵人沒有孩子(自獵人與前妻的兒子成喻海因車禍去世以後他們夫妻倆就覺得日子過得很寂寞),不要孩子這主意當初還是何如提出的,她想要完全的兩人世界,後來在她又想起要孩子的時候卻已經沒有生了.對於何如的提議她丈夫不置可否地說,只要你高興,你看著辦就是.

諸如此類的對話在何如和她丈夫之間象打乒乓似的你來我回了不計其數次,卻從來不見有什麼具體的措施和行動因而做丈夫的也就麻痺了,以為太太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他反正聽著就是.

一天何如終於在丈夫一再不予理睬之後歇斯底里地爆發了.她藏在心裡一直不知怎麼說的話終於象井噴般衝了出來:你難道沒有看出來我在極盡全力地挽救我們的家庭嗎?我從各方面去討好你,但你卻對什麼都無動於衷.....我好容易與金花說好叫她住過來給我們一起做個伴,三人生活在一起,而你卻要麼冷言冷語,要麼愛搭不理.獵人這才真正明白何如的用心何在.面對何如的努力和憤怒,獵人感到不知所措,也不知如何處理於是他就逃跑.第二天獵人便跑到BC省北部的狩獵俱樂部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