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白地縮在地上,心裡猛地發涼。她這幅身子骨看著就不耐打,萬一真受了傷,她就是找死。
席拉跑去扶她,沒想甄愛突然抓住茶几上的燭臺舉到她的面前,另一隻手從茶几底摸出一小罐男士髮膠,對著火焰全噴了出去。
髮膠穿透燭光變成大火,浪潮般撲向席拉的臉,將她完全淹沒。
席拉戴著演員面具,頭髮和臉皮都著了,捂住臉尖聲慘叫。
甄愛看準機會,抽下茶几上的桌布,撲上去裹住她的頭,雙手揪住她脖子一個過肩摔,扔麻布袋一樣砸到桌上。席拉痛得骨頭都要斷開,頭被包住看不清,很快胸腔和腹部受到拳打腳踢。
她倒在地上毫無招架之力,可很快滅了頭上的火,雙手撕開桌布,露出猙獰的臉來。
甄愛給她還了內傷,但她曾是中了三顆子彈都能活活打死男人的代號T。忍耐力極強,並不會因傷勢嚴重失去戰鬥力。
她脫掉外套,一握拳,臂上鼓了肌肉,惡狠狠看著甄愛,眼睛裡火光閃閃:“你居然給我玩暗的?”
甄愛冷笑:“誰答應了陪你玩明的?”
席拉氣得發瘋,像只瘋狂的母獅朝她撲過來;甄愛卻拿起髮膠罐子朝席拉身後砸去,乒乓一聲脆響,燈泡碎了。
室內驟然陷入漆黑。
房門和窗簾隔光性好,屋內光線極淡。席拉什麼也看不清,陡然停下來:“你以為你能躲多久?”她從褲腳摸出了槍,朝著窗戶的方向,摸索著磕磕絆絆去拉窗簾。
這種程度的黑暗對甄愛來說,完全不成問題。她雙手用力,搬起重重的厚木茶几,潛到席拉身後,猛地迎頭砸上去。
茶几碎得四分五裂,席拉撲倒在地,還掙扎著去撿掉落在地的槍。
甄愛立刻壓到她身上,從她腳腕處掏出組員必備的匕首,毫不手軟地扎進了她的背部,卻避開了心肺位置。
匕首穿透她的右背時,甄愛愣了一秒。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狠狠咬牙,怕她還有行動能力,又在她的腿上捅了幾刀。抽刀之時,鮮血噴濺到了她的臉上身上。
席拉慘叫連連,甄愛再度猶豫。就是這一秒,席拉陡然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掀,把甄愛從她身上踢下來。
甄愛以為還要再打,她卻踉蹌地跑到窗邊,拉開窗簾窗戶,一翻身下去人就不見了。
甄愛跑過去看,只見席拉墜海的浪花。
海風吹進來,冷颼颼的。
甄愛低頭一看,身上全是血,渾身都在痛。她不作停留,立刻回去言溯的房間。
她衝進洗手間,就見鏡子裡的自己,髮絲散亂,渾身是血,眼睛裡冒著兇光。她不看鏡子了,脫下外套飛速清洗身上的血跡。
突然,右手腕一陣鑽心的疼痛。激素封閉的副作用是,激素麻醉時感覺不到痛,可以正常行使身體機能,但受創部位的損傷會加劇堆積。
一旦藥效失去,叫人痛不欲生。
甄愛猛地抓住右手腕,疼得冷汗直流,彷彿無數只尖尖的鑷子鑽進手裡,一寸一寸地撕裂她的血肉。比剛才和席拉打架的痛還要劇烈千倍。她一下子蹲在地上,臉色慘白,面容扭曲,疼得幾乎死去活來。
外面卻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言溯回來了。
甄愛一驚,立刻起身,忍著頭暈目眩的劇痛,拿浴巾擦去臉上和身上的冷汗。
他走進來,她背對著他,穿著單薄的小T恤和細細的牛仔褲,貼在身上,身材窈窕,手中的白色浴巾一繞,飛下來遮住上半身。
甄愛拿浴巾裹好自己,右手還在抽筋般地發抖,卻咬著牙關死死拿左手摁著。
該死的不要再疼了!她不想言溯難過。
他走上去,從後面抱住她,雙手環上她的腰,一低頭,下頜挨住她的鬢角,來回蹭了蹭,很輕,很緩,很迷戀。
甄愛痛得眼前一片模糊,卻習慣性地側頭貼了貼他,以示回應。可她似乎感應到他的悲傷和慶幸,猜想他遇到了什麼麻煩的事,於是她鬆開自己的手,落到腰間,握住他的手。
剛要說什麼,心底陡然一涼,這雙手,一樣的修長,一樣的骨節分明,卻不是言溯。
她的手定住。
他湊近她的耳邊,舌尖舔過她瑩白的耳垂,夢囈般地喃喃:“Cheryl;MaCherie!”我的謝爾,我的心愛。
低醇性感的法語,世上只有一個人這麼叫她。
甄愛的心一下子凍住。
她渾身冰涼,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