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溯冰冷的眼神讓他住了嘴,有的人已經預感到不妙。
男人們齊手抬開桌子,長長的桌布從地毯中間滑過,露出兩個筆直的人影。
繁花盛開的地毯上,賽車手蠟像和醫生真人一動不動地平躺著。
甄愛抬著燭臺往前走了一步,燭光點亮了兩張悽慘的臉。
地上的醫生真人和剛才的蠟像一樣,面色灰白,張著口欲言又止,而他的胸口插了一把細小的刀,胸口暈染著大片的血跡。
拳擊手脾氣不好地走過去:“不要嚇唬人了。”說著蹲下去搖醫生胸口的小刀,“還真像,是怎麼黏上去的,拔都拔不下。。。。。。”
他突然慘叫一聲,跌坐在地,連連後退:“真的!真的刀,真的血。”
剩下的人臉都白了,面面相覷。
甄愛過去蹲下,摁了摁他的頸動脈:“死了,還有餘溫。”又看看他的傷口,“刀片精準地刺進心臟。”
幼師望了一眼自己旁邊空空的座椅,驚愕:“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甄愛站起身,淡淡道,“而且,兇手就在這裡。”
她回頭看言溯,後者對她微微點了點頭。
眾人靜默不語,全皺著眉各自想心思。
作家往前探了探頭,又小心翼翼地看管家:“萬一,這是城堡的詛咒呢?”
“我在這裡生活了三十年。我雖然相信城堡的詛咒,但絕不相信詛咒會殺人!”管家冰冷的臉上帶了一些怒氣,畢竟,吸引遊客需要的是恐怖傳說,而真正的殺人案會讓遊客望而卻步,他冷硬道,“一定是你們之間有誰對醫生先生不滿。”
主持人嘴快地反駁:“我們是在船上偶遇結伴的,以前都沒有見過面,怎麼會有仇恨?”
“你!”管家梗住,說不出話來。
“我贊同管家的意見。”言溯清淡的聲音傳來,“兇器是外科醫生用的鋒利手術刀,刀具是事先帶來的,和醫生的職業匹配。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殺人案。”寥寥幾句,給醫生的死定了性。
話音才落,水晶燈閃閃,餐廳重新恢復明亮。
地毯中央的死屍全貌變得清晰而駭人。可大家的目光立刻被賽車手的蠟像吸引過去,那是一張極其慘不忍睹的臉,它的頭被劃得稀巴爛,裹滿了“血淋淋”的番茄醬。一隻餐刀掉在蠟像的頭邊。
言溯望了一眼餐桌,除了拳擊手,醫生自己的餐刀也不在。
他幾乎可以猜測,未露面的賽車手已經死在某個地方了,而且很有可能像這座蠟像一樣,面目全非。
如果真是這樣,餐盤上的那串密碼是怎麼回事?
賽車手的死一定是在大家看到凱撒密碼之前,而醫生的死也是有預謀的,並非因為密碼。
照這麼說,在這個密碼的恐嚇作用發揮效力之前,在場就已經有人起了殺心。
如果真是這樣,整個故事又要重新分析了。那串密碼究竟是組織的人留的,還是現場的某個叛徒利用密碼交流方式狐藉虎威,冒充組織施壓?
言溯神色冷清,繃著臉。
這座城堡,每一刻變化的形式都能讓他輕而易舉推翻之前的假設和推理,重新洗牌。這種感覺,他真是太喜歡了!
眾人也都繃著臉,除了嚴肅沒有任何別的表情。
“報警吧!”幼師最先反應過來,拿出手機,可,“怎麼沒有訊號?”
女僕小聲解釋:“手機通訊訊號並不覆蓋這裡。”
幼師:“電話呢?你們和主人是怎麼聯絡的?”
管家一板一眼地說:“城堡以前的主人不喜歡和外界通訊,所以沒有電話。至於塔樓的電報發射臺,它只有一個固定頻道,不能和外界交流。而且只能被動接收,不能主動和現在的主人聯絡。”
拳擊手早就煩躁了,嚷:“不可能,誰會住在這種與世隔絕的地方。你撒謊,一定是你!”他一把揪住管家的領口把他扯了起來。
主持人和律師一起去攔:“你冷靜點兒!”
管家在兩人的幫助下從拳擊手的束縛中掙脫,他咬著牙整理西裝領口,覺得拳擊手侮辱了他的職業,氣得面色鐵青:
“粗魯的混球!我一輩子都住在這裡,深愛這份職業和這座城堡,我的人生過得很有尊嚴!你這種毫無意義的打手才是真正的無聊!”
律師倒是冷靜的,大聲喊:“大家不要吵了,也不要要急。把現場留在這兒,等明天早上,再坐船去報警。”
剩下的人也商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