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種事情,那一隻盟約,如果有人當真相信只憑著那麼一張薄薄的紙就能夠管束得住北方的那些個胡虜的話,恐怕他就當真是天下第一大傻蛋了。到時候,大明內部一亂起來,韃子有八成的可能會揮兵南下。
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到時候大明朝當真是可以稱得上外憂內患了。就算是到最後明廷上下能夠齊心協力,將這外憂和內患一併掃除,但是卻也是會急劇地傷了元氣,想要恢復生機不知道要等到何時。
總而言之,不管從任何方面來說,在場的這些大臣,都是不希望事情會發展到那個地步的。這倒不是說這些人如今全都是同心協力,完全都是向著朝廷的利益來看起了,實際上這裡面也包含著很多私人利益的因素。這這件事情上面,私利和公益是分不開的。
畢竟,若是到時候當真是亂了起來的話,武將就會再一次站在文官的頭頂上了。而所謂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就是這麼個道理,任憑你能口吐蓮花,能將黑白顛倒,但是到時候,對方手裡有刀,若是反駁不了你,但是心中不服,一刀砍下去,任憑這些人嘴皮子再怎麼利索,也是擋不住刀劍的。
就算是他們不想要逞這口舌之能,但是到時候,想要在搞什麼權力之類的東西,也是根本就沒有機會了。總而言之,專弄權術這種事情,最好還是在一個和平的大局面之下才好。
而這些人如今會這麼去想,也並不是危言聳聽,而是他們明白,這一切是真的有可能的。也不是他們盲目地相信張凡所說的這麼個可能,實在是因為,這種事情,若不是找到了什麼證據的話,張凡又怎麼敢這麼確定地說出來呢。
所以,如今這皇極大殿之上,當真是炸鍋了。所有的人都在說著話,而且聲音也都不小。可是,如此嘈雜的環境之下,哪怕就是站在你身邊的人,你都無法聽得清楚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而造成了這麼個狀況的人,張凡,卻是站在原地,甚至於他面上的表情都是沒有變化過。倒也不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只不過張凡當真是不怎麼關注這些人到底在說什麼。
“遠德。”一旁,張居正思索了良久,拉了拉張凡的衣袖,說道,“你更新……為什麼要說出去?還是說……還是說那名刺客已經被你的手下審問出來什麼了不成?”
“不,老師誤會了。”張凡搖了搖頭,依然是一副平靜的模樣,說道,“那名刺客的嘴巴當真是硬的很,而且他很明顯是知道一點錦衣衛是如何審問犯人的過程,所以昨天學生的手下也是把能用的都用了一遍。但是他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而且,因為這件事情,這個刺客是唯一的線索,又不能下狠手,如今還在那裡耗著呢。”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說!”聽到張凡這麼一說,張居正不由得急了起來,“這種事情,任誰都知道說出去絕對是不得了的事情,為何你還要。再說了,昨天在慈寧宮中,不是都說過了嗎,這一切如今還只不過是猜測罷了,並沒有確鑿的證據。你就這麼說了出來,到時候查出來不是這麼回事,端王他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我昨天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做這種事情不要太過了,要留點餘地才行,你怎麼一點都沒聽進去呢!”張居正這一時之間,當真是著急的很。
“老師,學生這也是身不由己啊。”張凡嘆了一口氣,說道,“況且,如今學生雖然是這麼說了,不過只是說了個大概,別的還不是什麼都沒有說嗎!”
“身不由己?”聽到張凡說的這四個字,張居正的眉頭也皺起來了,他是個說話做事很細緻的人,而且聽別人說話,也會撿最關鍵的聽。就像是現在這樣,張凡的話一說出來,張居正馬上就聽出來了其中最為主要的四個字,“身不由己”,“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說……”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張居正已經是想到了那個可能性。
“老師也猜到了吧。”張凡靠近了張居正,小聲地說道,“雖然如今證據不足,那名刺客也撬不開他的嘴巴,不過,太后她似乎已經是鐵了心認定,這件事情就是端王做的。昨天,太后又將學生喚進了宮中,雖然沒有明說,不過學生這還是能聽出來的。太后的意思,擺明了就是讓學生將這件事情,有意無意地透露出去,如今,學生只不過是照著旨意這麼做罷了,老師可千萬莫要錯怪了學生啊。”
“這……”聽到張凡這麼一說,張居正一時半會的也當真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老師昨天跟學生所說的話,學生沒有忘記。”張凡緊接著就說道,不過表情之上完全是苦笑的模樣,“但是這件事情,正如同學生所說的那樣,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