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的女孩兒,實在是讓他產生了太多的警惕。
他不知道這個玉兒究竟是打算做什麼。如果說她剛才是在欺騙張凡的話,也顯然是更加合理一點。如果說她在欺騙張凡的同時,還帶著一些別的想法,比方說麻痺張凡的神經,讓他對她降低警惕,以方便她將來行事。這麼一來,張凡覺得可能性要更加大一些。
而如果說玉兒對張凡所說的話是真的,並沒有欺騙他的話,對於張凡來說也並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要只帶,在這個時代,一個身處在皇宮之中的女子,如果不足智多謀的話,是非常難以生存下去的。皇宮是個危險非常的地方,其中的危險程度絕對是常人所難以想象的,不論是對於宮女,亦或是太監而言,都是如此。進一步,那就當真是海闊天空,絲毫沒有誇張,能夠得到宮中權貴,也就是皇族的賞識,自然是能夠出人頭地的。而退一步,可就當真是萬丈深淵了,甚至於想要找到解脫的辦法都不行,想以死了之的很有可能會就這麼被人讓他苟延殘喘地活著;想要忍辱負重,等待時機來重新來過的時候,很有可能對方根本就不會給他這麼一個機會,讓他立刻就身死。
因此,只有想方設法地出人頭地,將他人置於自己之下,自己才有自保的可能,才能夠更好地活下去。當然,有的事情那可是不能改變的,比方說,這些做為宮女或者太監的人,永遠都不可能獲得那最高的權勢。就算其中不乏幾個手腕厲害的角色,甚至能夠改換那個坐在皇帝寶座上的人,但是他們自己本身沒有辦法成為那樣的人。不過這些人總是有著各種各樣地辦法來曲線達成自己的目標。
就如同馮寶這樣,雖然他並非是在隆慶坐江山之時最為得到他信任的太監。但是馮寶手段高明,知道皇帝不喜歡自己,那麼自己就應該低調行事。所以,即便是被高拱搶去了兩次能夠讓他坐到太監極致位子的機會,但是馮寶也只是將憤怒壓在胸中,並不外漏,等待機會再發難。
如今,馮寶是得償所願,不僅僅坐到了大太監的位子,手中權力無限,一時風光無兩之餘,也是被當朝的掌權者李太后所器重。
而對於宮女來說,就更為簡單了。太監有馮寶作為例子,那麼宮女,如今就要數李太后了。李太后原本也只是一位宮女罷了,後來進入了裕王府,也還是位宮女。而即便是在她做了朱載垕的女人之後,身份地位實際上也並沒有什麼變化。一直到朱載垕坐上了皇位,而李太后則是他唯一在世的兒子的母親,朱載垕才是將她封為了貴妃。而一直等到她的兒子朱翊鈞坐上了皇位之後,她被封為太后,這才算是風光無限了起來。
而如今,李太后比之朱翊鈞還要有權勢的多。而這也可以看成是,宮女似乎是在這方面更加地有潛力了。
張凡並不知道玉兒到底是出於什麼心思,或許那種天生對權力的渴望,以及是對於自身的危機感而才會致使產生了這麼一種想法;又或許,只是因為玉兒天生就希望成為人上人,成為一個不會被人所掌控,不用在擔心威脅的人。
對於這一點,並不是說玉兒的年紀小小就有了這種想法會讓人想不通,實際上這很容易讓人想明白。如果剛才玉兒所說的那番關於她小時候的事情並不虛假的話,那麼她會有這種想法實在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了。
但是,即便是如此,張凡的心中是更加擔心了。剛才玉兒對他說了,並不是想要有什麼野心,只不過是對於她自己而言,想要有個能夠依靠、並且能夠被她攥在手中的權力罷了。這麼聽起來,似乎會讓人安心,但是張凡卻是不會平靜,畢竟,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張凡又不會讀心術,看不到玉兒心中在想些什麼,誰知道她剛才那番話是不是在騙人呢。萬一說她是說一套做一套,想要騙取張凡的相信,從而做些什麼的話,那麼張凡此時就絕對不能放鬆了。
而又或許,玉兒所說的是真的,她當真是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她也的的確確是真心向張凡說出這番話,想要讓張凡不要妨礙她。
可是,即便是如此,張凡對於玉兒這個女孩還是無法放鬆,就算是相信了她的話,張凡也還是如此。
畢竟,這人,可不是物件,人是會變的,而且變得還非常地快,讓別人根本沒有時間來考慮什麼。
或許,張凡相信她,也相信她所說的話,相信她不會有什麼壞心,她以後的所作所為只不過是為了自己的一些私慾罷了。但是誰又能夠確定,她的這個想法能夠一直保持下去,毫不變化呢?
需要知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如今的玉兒,畢竟還只是個宮女,其他的還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