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正在鋪子裡的櫃檯後立著,他笑眯眯地摸著手中的賬本,心裡頭算了下,光近日茶葉鋪的進項就有三千兩銀子,這三千兩加上他幾年來偷偷藏下的近一萬兩銀子,足夠他娶個娘子頤養天年了。
他正樂呵著,阿齊神色慌張地跑進了鋪子,短打的藏藍色交襟領子被汗水濡溼,顏色深深淺淺,“掌櫃的,不好了。”
張久一聽,沉了臉,忙不迭將他招攬進了櫃檯後,目光掃了一圈人煙稀少的街道,才怒喝,“什麼事慌里慌張的?”
阿齊忙壓低聲音,急急道,“掌櫃的,小的在許府外頭瞧見了三少爺,他正從許府出來,手上拿著一份官府公文!”
張久聞言,立刻蹙緊了眉頭,“可看清楚了?”
“千真萬確!小的怕弄錯了,塞了銀子給許府的門房,他說三少爺去了好幾次了!”阿齊擦了擦額際的汗,“如果三少爺拿了許老爺的批文,那大太太哪怕搬再多的親情,這鋪子還是得回到三少爺手裡!到時咱們私扣的銀子豈不是都要重新吐出來!”
張久臉色很差,卻是即刻鎮定了下來,他拍了拍阿齊的肩膀,“看來只能到此為止了。宇三少不可能今日便來取鋪子,何況這賬本做的滴水不漏,他想拿回這一年賺的銀子還得費些思量。阿齊,你回去收拾包袱,咱倆今晚就走。”
阿齊應了聲,神色凝重地出了鋪子。
張久在原地思量了會,見左右無人,忙拿出隨身帶著的一串鑰匙,開啟了櫃檯處的一個銅鎖。銅鎖一開,裡頭便放著一個黑漆漆的木盒子。他拿出木盒開啟,那小小的盒子裡頭竟放著厚厚的一疊銀票,面值一百兩至一千兩不等,那放木盒子的地方還擱著一本白色封皮的賬本。
張久額際冒出些虛汗,將木盒子揣進了懷中,然後拿出那本白色封皮的賬往後院走去。
他走到了烘乾茶葉的耳房,裡頭燒著一大窟木炭,他左右看看,見耳房附近沒什麼人,便將白色封皮的賬本扔進了炭火堆中,那火舌卷著紙張,很快就吞噬乾淨。
張久這才去了自己的廂房,將懷中的木盒子放進包袱中,又隨意拿了些衣衫,打包放在了床頭,隨即理了理衣衫踏出房門到了庫房。
因是晌午,女工大多回家中午休,庫房內才四個人,陳嫂子正在檢查簍裡的茶葉,紫俏和另外兩個女工則是拿了小盒子裝茶葉。
“陳嫂子,你帶著喬丫頭將隔壁庫房的四大盒茶葉送到對街的李府去。”張久吩咐道,神態與往常一般。
紫俏抬眸,細細看了他一眼,卻沒見著有什麼異樣。
“掌櫃的,阿齊呢?這不是阿齊該做的事嗎?”陳嫂子似是有些不情願。
張久蹙眉,“阿齊中暑了,躺家裡歇息,同我告了假。那李府老爺急著要,你們倆就送一趟吧。對街不遠,拐個巷子口就到了。”
陳嫂子嘟囔著嘴站了起來,“喬丫頭,隨我來。”
紫俏起身,出庫房時瞧了對面的賬房一眼,見景宮眉正背對著門趴在桌上看賬本,她心裡稍稍安心了些。
待陳嫂子和紫俏拿了茶葉盒出了後院,張久眯了眯眸,對剩下的兩個女工說,“今日天氣太熱,你們回去歇息吧,明日再上工,工錢照樣算。”
兩個女工雖覺奇怪,但能白拿工錢自然非常樂意,立刻停了手裡的活,拿手擦了擦圍兜,出了庫房從後門走去了。
張久在原地佇立了會,才走向賬房。
賬房內,景宮眉穿著一身淡煙色的齊胸襦裙,背對著門坐著,身量嬌小苗條,背影妙曼,青絲齊腰而瀉,側臉望去宛若玉雕的美人兒。
張久原本打算找個藉口支開她好自己跑路。只是乍一瞧見她勾人心魄的側影,心裡頭便升起了一股慾念,既然要跑,不如拐個娘子再跑,雖說這梅四來歷不明,他曾經用宇三少奶奶試探她也試探不出什麼,但光看她的身段,也足夠讓人銷|魂了。
“四丫頭,你隨我來,有些東西要讓你瞧瞧。”張久輕咳一聲說道。
景宮眉回眸,心裡一思忖,光天化日的,他總不能做些什麼,於是欣然起身,跟在了張久後頭。
張久朝著自己的廂房走去,目光閃動,額際的汗細密地滲出,腳步略顯快了些。待景宮眉進了他的廂房,他即刻轉身將房門啪的關上。
景宮眉嚇了一跳,剛轉身,張久就一把抱住了她!
十里景同 清風涼月 61。拿回鋪子
“久叔你做什麼!”景宮眉一邊推拒一邊驚問。
張久哼哧一笑,左手攬著她,右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