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也甚感興趣。不知準備如何處置?”
龍飛奇怪道:“安大人何以竟有此一問?”
安天壽笑笑:“只是知道王爺英明,要聽聽王爺的高見。”
龍飛道:“不聽也罷。”
安天壽愕然道:“恕下官愚拙,聽不懂王爺的話。”
龍飛冷冷道:“安大人現在既然心情舒暢,吃得下,睡得穩,不是已很好。”
安天壽打了一個“哈哈”:“下官主管天下刑名,身負覆勘錄囚決罪之責已有多年,一向都審慎,這一次大概還沒有弄出什麼亂子。”
龍飛道:“有些事看來一樣,事實未必是。”
“事情既然已發生,現在說什麼也是廢話。”
“下官還是不懂。”
“懂也好,不懂也好,並沒有分別。”龍飛冷冷的轉過身子。
安天壽道:“殺賊只是一件小事。
“本來是一件小事,但動用到馬步兵千人去殺一個賊,未免就小題大做了,安大人大概已經準備好了一個非常合理的解釋。”
安天壽道:“下官以為這件事已無須多作解釋。”
“也沒有人要安大人解釋。”
安天壽乾笑一聲:“王爺認為下官應該怎樣做?”
龍飛舉步又停下,道:“安大人一定要聽聽本候的意見,也好——”
“請王爺指教。”安天壽恭恭敬敬。
龍飛緩緩道:“安大人以後就是沐浴,最好也莫要將金絲甲脫下。”
安天壽一怔,再也笑不出來,龍飛也沒有再說什麼,舉步前行。
在旁不少王公大臣,目光都集中在這邊,並沒有人表示任何意見。
安天壽目光一轉,不由自主生出一陣孤寂的感覺,他原以為最好的幾個朋友會站出來替他說幾句話,但事實證明,面臨生死的威脅,他們還是以生命為重。
千古艱難惟一死,這當然怪不得他們,而龍飛那樣說,亦等如將他判了死刑。
他知道龍飛的勢力有多大,卻絕不以為龍飛斗膽派人進入尚書府行刺,平日出入他以後當然會更加小心的了。
龍飛頭也不回,一直走到本位,仰首向天,莫測高深。
安天壽多看幾眼,心頭突然一股寒意湧上來。
前所未有的寒意。
XXX
天子終於到了,祭禮進行得非常順利,不很複雜,卻極之莊嚴,到最後鐘鼓齊鳴,千杯共舉。
常護花也就在鐘鼓聲中將那身禁衛的裝束卸下,裡頭是一襲密扣緊身黑色夜行衣。
皇陵卻是白石砌成,日正中天,白石在日光下更白得發亮,常護花一身黑衣,在這種白得發亮的環境下更顯得觸目。
左右兩個禁衛立即將常護花脫下的衣甲接下,一些聲響也沒有發出來。
常護花身形同時暴退,後背貼上石壁,旋即壁虎也似遊竄上去。
鐘鼓聲將他的衣衫與石壁磨擦發出來的聲響完全掩蓋,龍飛要他在這個時候動手,當然是有道理的。
龍飛也完全若無其事的樣子,與眾舉杯。一杯甫盡,常護花已然上了石壁,雙手往欄干一按,整個身子凌空翻滾,劍出鞘,一沉,正好向安天壽當頭插下。
安天壽耳聽風聲,仰首一望,一道寒光已擊下,驚呼聲中,手中杯自然往來劍迎去。
一迎卻迎了一個空,常護花半空身形再轉,一劍由直插變為斜刺。
安天壽的反應也不慢,半身一伏,以背迎劍,右手同時拔劍,身形跟著竄出。
那剎那常護花的身形一變,左手疾按在安天壽背上。
安天壽不防有此一著,整個人給按得僕在欄干上,常護花手起劍落,“刷”一聲,硬硬將安天壽的頭顱斬下來。
安天壽劍已出鞘,卻連一劍也刺不出去。
那顆頭顱飛越欄干,常護花身形一翻,亦飛了出去,半空中一伸手,將頭顱接住,往下撲落。
那離開地面,足足有七丈,他人在半空,貓狸般一弓一滾,卸去大部分力量,飄然落在地上。
那只是瞬息間的事情,除了龍飛,所有王公大臣齊皆嚇得目定口呆,到安天壽的頭顱給斬飛,更就脫口一齊驚呼,不由自主一齊奔近那邊欄干,正好看見常護花飛鳥般落下。
“捉刺客——”一個王公叫出來,他立即被龍飛喝斷。
“保護聖上要緊。”
眾人齊皆給喝住,回頭望去,天子卻絲毫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