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稍遜龍淵,卻堪稱是江湖中罕有高手,腳程展開,不須尋路,只要是認準方向,穿林越野,雖只走了二個更次,卻已到達了龍淵被困的古剎山下。
這時,雲慧本想繞過山去,不知怎的心靈霍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異樣之感。
這感覺生像是語云的“心血來潮”,心靈方寸間直覺得攪繞不寧。
她一時不瞭解是何緣故,直覺以為是賓士太急須要休息。
恰好這時,她瞥見山中石廟,遠望宇角如畫,以為可以去借宿一時。
孰料,行至廟前,只見那古剎荒涼頹廢,陰氣森森,才知是座廢棄已久的破廟。
不過,無論好壞,總比露宿於野好些,雲慧既走到門前,自覺再退回去,也實在太膽小。
故爾,她稍一凝神,自己替自己打了打氣,硬起頭皮闖了進去。
雲慧她曾服鯨珠,目光雖不比龍淵,視夜如晝,卻也銳利之極。
故此,雖則大殿中漆黑如墨,雲慧仍能清晰的看見,一切的陳設,以及倒斃的黑馬。
雲慧瞥見這黑馬十分眼熟,新死不久,心中驚訝著細加察看,發現那馬,頭部雙目之間,微露出一雙鐵器。
找出一看,只見那鐵器形似一蛇,長約八寸,彎彎曲曲的,前頭十分鋒利。
雲慧目下經驗見識,大非昔比,見狀芳心一轉,疾著把手處,果然發現上面刻鑄著一個“蛇”字。
她不由“咦”了一聲,暗中一凜,忖道:“啊,這老妖物還沒死嗎?這……”
想著,無意間瞥見了死馬一眼,頓時心頭大恐,信手丟掉蛇形暗器,晃身撲入廢園,正趕上龍淵脫困逃出,也正迎著那裝鬼嚇人的怪老頭。
雲慧雖因見過蛇形暗器,芳心中已有了底兒,但黑夜間猛見這殭屍也似的人物,仍然忍不住生理上的恐怖反應。
不過,這時她寶劍出手,膽氣驟壯,懼意一掃而空,憤恨疑惑之念,卻也因而霍熾。
她寶劍一擺,全神戒備,沉聲叱問道:“老妖休要裝鬼嚇人,你當無人能識得你嗎?”
藏著的龍淵與那老怪,都吃了一驚。
龍淵是驚奇她怎的會這等博聞,像是知道那怪人的來歷一般。
那老怪則是想不到,在自己隱居數十年後,竟還有人,第一眼便能識破自己的行藏。
雲慧瞥見他遲疑狀,更確認自己所料不差,遂即冷笑著道:“綠蛇叟你不必奇怪,難道你忘記了當年的教訓與誓言嗎?”
那妖人果然是綠蛇叟,他遠在四十年前,出道江湖,為非作歹,殺人如麻,不出數年,便即成了江湖黑白兩道,人人頭痛的煞星。
但這綠蛇叟,不僅功力高絕,練就殭屍氣功,周身上下,堅僵如鐵,非寶刀寶刃不足傷他,更且性喜廝養奇毒惡蛇。
行事但憑好惡,不分是非親疏,只要有人敢對他稍有異色,綠蛇叟必然殺之無赦。
最壞的,綠蛇叟更不講究什麼綠林規矩,他只求能達到一己之目的,偷襲暗算,無所不用其極。
因此之故,江湖中人人畏之如虎,行跡所至,往往是人人紛逃,如避蛇蠍。
那時孤獨客才出江湖不久,也不過二十多歲,聞其劣跡,觸動俠腸,只人單劍,尋著綠蛇叟要求比鬥。
在比鬥之先,孤獨客已知單憑真實功力,自己尚不能真個勝他,故而便用激敵之計,聲言自己若不勝,則立時自刎在綠蛇叟的面前。
其實,當時綠蛇叟如若平常心一想,便不難猜著孤獨客的用心。
皆因,綠蛇叟為人對敵,向來是不留活口,若孤獨客真個落敗,便不自刎,也是死數。
那知綠蛇叟過以狂傲,一生眼高過頂,不但未曾把孤獨客放在眼裡,同時也從未見過,有人或在他面前這麼狂過。
因此,綠蛇叟頓時怒氣沖天,大怒回道:“好小子,我綠蛇叟若不成全你自刎之志,一輩子寧願老死荒山,也不再重履江湖。”
孤獨客要的正是這話,聞言又即介面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綠蛇叟你可不要自食其言。”
綠蛇叟氣得鬼叫一聲,怒衝衝罵道:“王八蛋渾小子,我綠蛇叟一生行事,無不如意而行,今天既然這麼說了,還能不算數嗎?不過,混蛋你別作白日夢,就憑你這兩下子想贏?他媽的狗屁。”
孤獨客見他語無倫次,心知目的已達成一半,便不多言,立即抽出寶劍,攻將上去。
這一仗打得極緊張刺激。孤獨客自知內功差他一籌,便竭力用其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