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郁道。
俞氏重重嘆了一氣:“也不知,咱們這裡能有幾日太平。”
“阿語……”俞氏喚道。
阿語正出神的想事情,空間裡要金子有金子,要米糧有米糧,可怎麼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來用?
“阿語……”俞氏見阿語怔怔的,心不在焉,又叫了一聲。
“啊……娘,您叫我?”阿語遲鈍的反應過來。
“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俞氏柔聲道。
“沒什麼?只是擔心佃農們,現在沒人能幫他們了。”阿語沮喪著,兩眼望天,諾諾道:“要是天上能掉銀子下來就好了。”
元香笑道:“小姐,現在銀子不頂用了,您得祈求老天掉金子才是。”
李嬸戳了下元香的額頭,嗔怪道:“你別跟著瞎參合。”
元香撇了撇嘴:“我是順著小姐的話說的。”
俞氏莞爾道:“大家也彆著急,官府總不能看著老百姓餓死的。”
阿語心底冷笑:官府?官府什麼時候管過老百姓的疾苦?指望官府,還不如指望老天爺呢!
東哥兒和鐵牛不死心,又跑去更偏遠的地方去買米糧,李叔去田裡忙活,蔣靜則去了酒坊,猴子這幾日基本都呆在安陽縣城,以便打探訊息,趙大哥麼總是神出鬼沒,經常不在家。阿語想練功,可就是靜不下心來,索性到後院去散散心。
東哥兒買的這處宅院,是兩進帶一個小花園的院子,花園不大,也就五六十個平方的樣子,也沒種什麼奇花異草,只一井,一小池塘,一方石桌而已,很簡陋,不過打理的乾淨整齊,阿語閒來無事就喜歡坐在池邊的石凳上發呆。
池塘裡還剩幾支殘荷,葉已枯,花已謝,只餘那枯枝似鐵,傲然風中,腦海裡突然浮出一句“留得殘荷聽雨聲”,人生也大抵如此吧!面對繁華過後的悽清,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閒看庭前花開花落,淡望天上雲捲雲舒。”盛極一時的阮家,如今落到這樣淒涼的境地,不知身在獄中的伯祖母,各位叔叔伯伯們會作何感想……
一陣風過,園中的一株梧桐落葉紛紛,飄搖著落在阿語的衣襟上,一葉落而知秋,現在已經是落葉滿地了,阿語撿起枯黃的梧桐葉輕輕拋向小池,落葉打著轉飄在水面上,漾開一層細微的漣漪。
驟然,腦中靈光乍現,阿語嚯的站了起來,朝池塘裡望,因為水面上鋪滿荷葉,根本看不見水底。阿語壓抑住心中的激動,四下裡張望,確定沒有人,才接下錢袋,取出之前白離給她準備的黃金,一錠一錠的,繞著池子小心翼翼的放入水中,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響。
丟了差不多有六七百兩黃金,阿語聽見李嬸在叫她。
“小姐,開飯了……”
阿語忙收好錢袋,拍了拍手,望著小池塘,笑眯了眼,誰說天上不會掉黃金?這便掉一個給你們瞧瞧。
“來了……”阿語應聲跑到前院。
晚上,東哥兒和鐵牛灰溜溜的回來了,到處都漲了,買不到糧。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俞氏雖然心裡也著急,可又無可奈何,讓東哥兒和鐵牛趕緊吃飯去。
沒多久,蔣靜也回來了,阿語惦記著酒坊的事,就過去找蔣靜,走到廚房間,聽見李嬸在跟東哥兒他們說:“現在糧食這麼緊,咱們手頭上的存糧也不多,從明個兒個起,就只給夫人和小姐做米飯,咱們就喝粥。”
蔣靜道:“是該如此,十金一擔啊!真是吃不起了,能有白粥喝都不錯了。”
鐵牛道:“阮家莊的佃農們,好些都準備去逃難了。”
“何止,我今天出去,看到一些有錢人家也都到外地投奔親戚去了,說是,咱們這邊肯定不太平。”東哥兒吃著飯,含糊的說。
“真的會打過來?”李嬸擔心道。
“難說,若是平南王勝,那北邊就要亂了,若是朝廷厲害,那咱們南邊就要遭殃了。”東哥兒說道。
“哎!這可如何是好?”李嬸嘆道。
阿語聽到這就不好意思再走進去,轉身離開,思忖著,真的會打過來嗎?安文這一帶又不是什麼交通要塞,兵家必爭之地?不過,凡是難以預料,如果真的要逃難又該去哪裡?
阿語沒去找蔣靜,蔣靜卻是來找阿語了。
“招弟,你先出去,我和東哥兒嫂子談點事。”阿語把招弟打發出去。
“那事兒怎麼樣了?”阿語問。
蔣靜道:“我問過了,原本有了買主,可是戰事一起,那買主又不要了,所以,現在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