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太太氣哼哼的說:“我就知道她心術不正,她打的什麼算盤我會不清楚?”
“可六夫人就是不答應,老太太又能拿她怎麼辦呢?”春燕別有用心的問。
“你就等著瞧吧!誰也不可能給她這麼多銀子的,一顆稻穀都還沒見著,就想先支收益,當別人都是傻子麼?”崔老太太冷哼道。
“說不定長房就願意給。”春燕嘀咕了一句。
崔老太太心中一凜,剛才的底氣又洩了,這長房的人似乎總跟她作對,但是,六千兩銀子呢!長房真的會當這個冤大頭嗎?她不太相信。
俞氏出了靜和院,抹了把額上的虛汗,剛才差點就堅持不住了,這下可把婆婆得罪的不輕,好在馬上就要離家了,不必每日再聽婆婆的咒罵,看婆婆的臉色,這樣一想,俞氏離家的心又更迫切了幾分,竟有一種鳥兒出籠的感覺。
娘要去長房商議委託族田一事,阿語給娘出主意,千萬別提自己要多少銀子,長房給多少就是多少,三伯母是個要面子的人,得了便宜,她也不好意思摳門。
俞氏薄嗔道:“你一個小孩子家,別成天琢磨大人的心思,好生顧著自己的學業就成。”
阿語訕訕道:“我這不是怕娘吃虧麼?”
俞氏莞爾道:“長房處事向來厚道,不會叫咱們吃虧的。”
厚道嗎?如果三伯母不是身為族長夫人,算計起來恐怕誰也不是她的對手。阿語心裡嘀咕,卻是不敢把這話說出口的。娘總是把別人想的太好,喜歡將心比心,這應該說是優點,但有時候也會變成致命傷。
俞氏去了長房,阿語則去跟阮思卉和阮思真道別。
阮思卉很是不捨,拉著阿語的手鬱郁道:“七姐,這陣子我都好想跟七姐說話,可……”
阿語笑笑:“我知道的,我又沒怪你。”
阮思真道:“七妹,你們要去多久?”
“不知道呢!少說也得一年吧!”阿語道。
“這麼久啊!你一走,我都覺得在這裡沒什麼意思了。”阮思卉情緒低落,翹著嘴巴。
阿語安慰道:“不是還有這麼多姐妹嗎?四姐只是不喜歡你跟我說話,你跟別的姐妹親近,她是不會說什麼的。”
阮思卉怏怏道:“七姐,你是不會知道的。”
“好了,別說這些了,小心被四妹聽見,又有你受的。”阮思真告誡道,繼而又對阿語說:“滇城可遠著呢!聽說路也不好走,你這一去可要多小心,而且,那邊氣候也與咱們這邊不同,最好多備些治療水土不服的藥,免得水土不服了。”
“我娘已經備下了,大包小包的,我看一輛馬車都要裝不下了。”阿語笑著說。
“七姐,真羨慕你,可以去那麼遠的地方,要是我也能去就好了。”阮思卉羨慕道。
“有什麼好羨慕的,七妹又不是去遊山玩水,這一趟可要辛苦了。”阮思真很是擔心的說。
三人又隨便聊了些家常話,沒多久元香就來叫阿語。阿語忙跟思卉思真告辭,出了榮宣堂,阿語看娘春風滿面的,便笑嘻嘻問:“長房給了多少銀子?”
俞氏心情好,故弄玄虛道:“你猜?”
阿語想了想:“三千?”
俞氏伸出四個手指。
阿語有些意外:“四千?”
“嗯!你三伯母說,她剛在外頭置了份產業,手頭上銀子不多了,若是寬個幾日,她能湊出五千來,我本來不肯要這麼多,但你三伯母無論如何也要給這個數,說銀票待會兒就讓人送過來,更難得的是,你三伯母答應與佃農的契約三年不變,田裡的事也全權交由東哥兒去管,這下,佃農們也可以安心了……”俞氏如釋重負的嘆了口氣。
“這麼多銀子啊!夫人,咱們發達了,早兩月,咱們還在為幾兩銀子的月例發愁,現在一下有了這麼多銀子,真是想都不敢想。”元香很是興奮。
阿語也沒想到三伯母這般爽氣,更沒想到三伯母這麼有錢,這個有錢指的是可以流動的資金,她本以為三伯母能拿出兩千就很夠意思了。不過她現在多拿一點是好事,等阮家落難了,這筆錢到時候可以如數還她,這就叫好人有好報。
盤纏足夠了,阿語拜師也拜過了,田產的事也解決了,行禮也已收拾整齊,只是俞氏還有一件難事不知如何解決,就是老爺留下來的那幾方印章,這麼貴重的東西,若是不帶在身邊不安心,可帶著又怕路上有個閃失。雖說此行有威遠鏢局的鏢師同行,安全應該是有保障,但是,三年前遇劫一事,還是在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