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羽君彎腰研墨的優雅姿態,陳逸面上露出了感嘆,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而看到這一幕,魏華遠的面上露出了一抹濃濃的嫉妒之色,恨不得想上前將桌子給掀了。
陳逸緩緩來到桌前,按住沈羽君白皙的雙手,“羽君,我來吧。”說著,他便自己研起墨來。
之後,陳逸提起筆,蘸了些墨水,望著旁邊的沈羽君,此時此刻,他的眼中有的只是沈羽君,同樣,他也有了要寫的東西。
在第一行,陳逸寫上了四個大字,擊鼓其鏜,字型極為工整,又剛柔並濟,看起來十分的平和。
看到這兩個字,旁邊的魏華遠和周美琳並沒有意識到什麼,而沈羽君面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面上也是有了一抹紅暈。
他所用的字型,正是從黃庭經中所臨摹感悟的小楷,而所寫的正是名傳千古的詩句,詩中中的邶風擊鼓。
擊鼓其鏜,踴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從子孫仲,平陳與宋。不我以歸,憂心有促忡。愛居何處?愛喪其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寫到這裡,陳逸便停了下來,因為最後一句,永遠都不會成為現實。
整段文字不到百字,可是陳逸一筆一畫的書寫,用了整整十多分鐘。
文字之中那一股平和簡靜之意,表達的淋漓盡致,除此之外,其中所蘊含的更是一種情感。
當看到最後一句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時,魏華遠和周美琳就算再沒有讀過書,也明白陳逸所寫的是什麼。
看到陳逸寫到與子偕老,卻停下筆,沒有再往下寫去,一旁的憶雪不禁提醒道,“陳先生,下面還有一句,你不寫了嗎。”
“下面的一段詩句,永遠不會成為現實,寫在紙上,又有什麼意義。”陳逸笑著說道,看著這段充滿平和簡靜,比之他書寫的黃庭經,更加出色的小楷,他充滿了感嘆,這段時間臨摹黃庭經的成果,已然讓他在小楷上,有了出色的表現。
這最後一句便是于嗟闊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其意思便是現在散落天涯,有生之年無法回家鄉,天各一方,之前生生死死離離合合,都要與你雙手相握,伴著你一起垂垂老去的誓言無法實現。
詩經中的這首詩,本來是歌頌戰爭中戰友的友情,描寫戰士間互相勉勵,同生共死的情形,只不過在後來,被用來完全被用來形容夫妻情深。
第五百三十五章顧客上門
陳逸的那一句話,讓憶雪面色一震,不禁點了點頭,十分贊同這句話語。
看著陳逸所寫的書法,不知為何,她感到一種平和,一種寧靜,而且在其中,她似乎也感受到了陳逸與沈羽君二人感情的深厚。
做為一個畫家,她對於書法也有涉獵,但是卻並不多,她所在的是國畫系,重心都在如此畫好國畫上,對於書法的研究,卻根本沒有多少。
可是今天,陳逸所寫的這幅字,卻是能讓她從中感受到一些東西,現在,她沉浸入了對這幅書法的欣賞之中。
“這寫的什麼書法啊,看起來跟普通人寫的一樣,換了別人,一樣能夠寫出來,書法不是要讓別人看不懂嗎,哪裡像你寫得這樣。”周美琳看到這幅字,卻是一臉不屑的說道,根本沒有任何欣賞這幅書法的意思。
魏華遠則是笑了笑,他不會書法,亦是沒有欣賞過書法,在他看來,這幅書法同樣普通至極,沒有一點特點,就像周美琳說的一樣,書法書法,大部分都是特點鮮明,讓人看不懂。
“我看陳先生這幅書法寫的不錯,起碼能讓人看明白,掛在畫廊裡,估計能賣個好價錢。”魏華遠面上帶著嘲弄說道。
周美琳此時接上了話,“華遠哥,確實能賣個好價錢,只是按照羽君姐這畫廊的生意,靠著書畫,能養活自己嗎,羽君姐,你自己已經是個畫家了,可千萬別再找一個畫家結婚。要不然。真的會吃不飽的。這張字,照我看,最多一百,不能再多了。”
“這位小姐,靠著書畫,我們生活的比其他人更有滋味,我們靠著自己的努力賺錢,不像一些人一樣。靠著自己的身體。”一旁的憶雪面色冰冷,有些惱怒的說道,而旁邊的另外的男子,還有被魏華遠收買的女子,同樣的是一幅怒色。
這周美琳的話,不僅僅只是嘲諷陳逸而已,完全是嘲諷所有的畫家,嘲笑這一個行業,他們怎麼能忍受。
周美琳瞪了瞪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憶雪。面上充滿著厲色,“你說誰是靠身體吃飯。”此時此刻。周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