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讓神宗頓時不勝憐愛,於是就返身回宮坐下,那個宮人也冉冉隨著一同進入,神宗一邊問她姓氏,一邊仔細端詳,見她應對得很是大方地說姓王。那分風神綽約,尤其雅緻宜人,在神宗沒話找話地說要洗手時,王宮人舉著盛水金盆的雙手細膩潔白,讓神宗越發感憐惜得心癢難耐。年輕的他禁不住這種心癢的誘惑,正要牽拉一下那雙素手,猛然記起有貼身太監隨在後面,返身一回顧,果然貼身太監正立於背後,於是神宗就揮揮手,打發貼身太監迴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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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穆宗的宮闈秘事(3)
王宮人見神宗把內侍驅出,料知這位看著她很有點別的意思的年輕皇帝是要有點別的意思了,可又不便抽身,只好立在那裡仍然服侍皇帝盥洗,並呈上手巾。神宗拭乾了手,對她著曖昧地笑道:“你為朕侍執巾櫛,朕也不會負你的。”王宮人一聽,頓時紅雲上臉,雙暈梨窩。神宗見了,更是心猿意馬,一把就將她摟進懷中。然後,借太后的寢床就做了雲雨的溫柔窩。王宮人半推半就,在喜悅和羞澀中落紅幾點,她此刻做夢也沒想到,雲散雨收後竟然暗結珠胎。
兩人事畢起床時,太后還未回宮,神宗生怕他嚴厲的母親訓斥,什麼一個堂堂的皇帝居然能幹出這樣偷偷摸摸的苟且之事,這樣的話是他那位最講禮儀的母后一定會說的,於是就匆匆地整好衣襟抽身去了。第二天,神宗又命隨去的內侍拿了頭面一副賜給王宮人,並囑內侍謹守秘密,誰知職司記載的文房太監卻早已將神宗臨幸王宮人的事情,登簿存錄了。
這以後,因為神宗害怕受到母親的訓責,就再也沒找可愛又可憐的王宮人臨幸,雖然晨夕請安,免不得出入慈寧宮,遇著王宮人時,神宗也不敢正眼看一看。
王宮人一朵才開的花,就這樣遭遇了冷風與霜雪。君主如此薄倖與無情,她除了自傷命薄又能怎麼樣呢?而悲淚與傷情也只能悄悄藏在心中,誰讓她是名不正言不順呢。這時的王宮人雖然為薄倖與無情而暗自悲淚並傷情,但她對自己這種偶得皇恩雨露的幽深皇宮中最下層侍女的命運的真正可怕處,還遠遠沒有估量到。但幸而她懷了龍種,將來還有出頭之日,否則一度臨幸,君主又將她棄如敝屣,那麼對於王宮人來說,就將從此一切都休,一切都是東流水,不到老死深宮,她的痛苦就永遠沒有完結之日。
數月後的王宮人,腰圍漸漸粗大,李太后瞧出了破綻。知子莫若母,她首先想到了自己的皇帝兒子,可一時又不便明言,於是暗中偵查神宗的行蹤。這時候的六宮中,只有姿容美得閉月羞花且出身也高貴的鄭貴妃最受寵愛,非但妃嬪中沒人趕得上,就是正宮王皇后也不能比,神宗總是在她宮中住宿,太后調查多日,也不見王宮人的肚腹膨脹行步艱難明明身懷六甲的情況與皇帝有什麼關係,於是就悄悄把她召入密問。
王宮人伏地嗚咽哭泣,陳說被幸的始末。她一再強調的是,皇帝用強和自己的不敢相抗,以此來抵消她名不正言不順而應受到的懲罰。一時間,李太后穿越了二十年的歲月風塵,看見了當年的自己,所以李太后雖然對皇帝兒子要求很嚴,但平日一向厚待宮人。如今,她也沒去詰責王宮人,只是嘆了口氣,然後命她起居靜室,好生調養。同時李太后讓文房太監呈進皇上起居簿錄,果然上面載明的臨幸時日與王宮人所供的絲毫無誤。虧得有此簿,否則王宮人死也是個冤死鬼。
那一天,李太后在宮中設宴,邀同陳太后入座,並召神宗侍宴。席間談及王后無出,陳太后未免嘆息,李太后這才水到渠成地說道:“我宮內的王氏女已被召幸,現已有娠。名不正言不順的,皇兒也太不長進,一個堂堂的皇帝居然能幹出那樣偷偷摸摸的苟且之事!”神宗一聽頓時臊得滿面通紅,口中卻還抵賴說沒有這回事。
李太后當即沉下臉來,喝斥道:“何必隱瞞!”隨即就把內起居簿錄拿了出來,“你看看吧,難道這還冤枉了你不成?”神宗無言可辯,尷尬地離座謝罪。李太后又道,“你既將她召幸,就應該向我稟明,我也不會難為你的,叫她備入六宮,也是應該的。到了今日,我已查得明明白白,你還要抵賴,顯見得是不孝呢,下次休得再如此!”神宗諾諾連聲,陳太后亦從旁勸解。
李太后又道:“我與仁聖太后都年老了,彼此都盼望能有個孫子,如今王氏女有娠,若得生一男子,也是宗社之幸之福。她雖然是個宮人,但自古有云:‘母以子貴’,所以你斷不可有什麼出身貴賤之分。”就這麼一句,讓可憐的王氏女與她腹中子得以保全了。
第六章 穆宗的宮闈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