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慶城呢?所以,万俟醜奴一定受了傷。而只有出自蔡風的計謀才會使他估計失誤,才會遭到慘敗。而眼下自己也同樣步入了蔡風所設的圈套中。只可惜,他對這一切明白得太遲了。
崔延伯也知道,似乎遲了一些,如果這些計劃全都是出自蔡風的腦子,那麼所有的佈局一定是按照他的意圖所設,所以他再次改道,衝向那片窪地的前方出口。
崔延伯不再懼怕那裡有更為厲害的埋伏,他是個聰明人,也對蔡風的估計有個八九不離十。因為他對蔡風的確花費了一番功夫研究過,研究蔡風的戰略戰術,那是一種不能以常規的思想去理解的作戰布兵的形式。因此,崔延伯賭了一把,因為他覺得這種突破常規的賭法,對於蔡風這個莊家來說贏的機會較大。
那數千鐵騎見崔延伯又突然改變方向朝窪地出口處衝去,也跟著改變方向隨後衝殺。
“殺……”高平義軍聲勢極壯,鬥志高昂,殺意奔騰,又是有備而戰,對眾多有些慌亂而形式漸亂的官兵施以無情的衝殺。
崔延伯的猜測果然沒錯,窪地的前方竟是義軍兵力最為薄弱之處。
蔡風是完全抓住了他的心態去佈置的,幾乎算準了他會以虛者實之、實者虛之的方法突圍,早已設下了陷阱等著他自動鑽進。如果不是蔡風暴露了身分,這次崔延伯只會再次以慘敗告終,說不定還會身首異處,那可就做鬼也會不瞑目了。
崔延伯衝出了窪地,他的身後大隊兵馬也跟著殺了出來。他慶幸自己對蔡風的戰術作過深入的研究,否則只怕敗得太慘太冤了。
崔延伯衝了出來,身後竟有一萬多兵卒,只是他竟隱隱感到有些不妥。突然間他明白了,那是殺氣!
那股濃濃的殺氣並沒有因為他自窪地中衝出而變淡,反而更濃,那是蔡風的殺氣。
崔延伯吃了一驚,他不明白怎會這樣,但那股濃濃的殺氣猶如死神之手緊緊鉗住了他,那是一種精神力量的遙控。
窪地之外,是一處寬闊的平地,這裡已是黃土高原之上,平地上有些略微起伏的土丘,也有些白楊高立。灌木皆凋,秋末之景極為淒涼。崔延伯從來都沒有如此頹喪過,就像此刻已是窮途末路一般。數日以來,連遭兩次慘敗,這對他來說的確是難以接受的。而且這兩次的慘敗竟敗得如此稀裡糊塗,不明究竟。
崔延伯雖然在莫折念生的手下也敗過陣,但那些全都是明刀明槍,在兵力上強自相抗。敗,敗得可以理解,但是今日之敗卻是……
崔延伯從來沒有今次這般感到如此力不從心,頹喪與無助佔據了他的心靈。驀地,他吃了一驚,頓時明白過來,這都是因為蔡風那揮之不去的殺氣和精神力所致,使他的心神禁不住失去了控制,所以崔延伯吃了一驚。
在崔延伯吃驚之時,他看到了蔡風,烏炭馬如同駕雲破霧般前行,在與崔延伯的坐騎相隔兩百步之遙時立定。
崔延伯發現了蔡風臉上的笑容,一個充滿憐憫而又有些無可奈何的笑容,是那般讓他心悸,他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他的預感是來自蔡風的眼神。
蔡風的眼神,如黑暗中的電火,刺破虛空,刺破黑暗,刺破一切的偽裝和隔閡,直接自崔延伯的眼中射入他的內心深處。
崔延伯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不由自主地去想一些以前從不曾想過的事情,蔡風的可怕的確超過了他的想象。
崔延伯以最快的速度摘下背上的強弓,他再也不想這個可怕的敵人一直威脅著他,那種壓力他也無法承受。
崔延伯的箭頭對準了蔡風,而在此時,他也發現了蔡風大弓上的箭頭,閃爍著藍色的光芒,在夕陽的映襯下,猶如蔡風的目光一樣明亮。
天地似乎在這一剎那間定了下來,一切全都變得虛幻莫測。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對峙的兩人兩騎兩弓。
崔延伯的護衛親兵也發現了這種場面,順著崔延伯的箭頭,他們看到了烏炭馬上的蔡風,更感受到那隔有兩百步之遙的空間已經相凝、相結、相牽、相對的犀利殺氣。
在崔延伯的眼中,只有蔡風,甚至連耳朵和鼻子也全都閒置了,聽不到外在的聲音,嗅不到濃濃的血腥。他的靈魂,他的精神,他所有的力量全都沉浸在這一箭上。所以他的眼中沒有天地、沒有日月、沒有草木,惟有蔡風,隔著兩百步對峙的蔡風,那以精神力量將他緊鎖的蔡風。在他的思想中,也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讓這一箭將自己生命的精華完全釋放。他更知道一點,這一箭將代表著一種極為殘酷的結局。因為,這本就是一種死亡的遊戲。他清楚地感